“何种水泥与铝合金打造的斯芬克斯撬开了他们的脑壳将脑浆和想像吃的精光?
莫洛神!孤独!肮脏!丑陋!是垃圾箱与无法到手的美元!躲在楼梯下尖叫的儿童!在部队里哭泣的男孩!公园里满脸泪水的老人!
莫洛神的思想是机器的意志!莫洛神的血液是奔腾的钞票!
——艾伦·金斯堡《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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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速报》:
多要塞目前出现高强度降雨,请各地注意防洪,必要时未受灾要塞将关闭交通隧道,以避免大批难民涌入破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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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期刊》:
僵尸,狗屎的脑子。
人类,白痴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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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间日式酒馆,其他的地方应该都没机会看到那么多文字。一开始只有在吧台后面那堵墙上贴着发光二极管组成的诗歌,现在这个时代几乎没人知道艾伦·金斯堡是谁,一个来自上上世纪的落魄的诗人早在战争过后被人遗忘。
那些上古的诗篇,曾经流传的歌谣。在二十七要塞之外,每当清晨总有一个人拎着收音机站在废墟之上,里面响起了来自一百年前的歌声,有时候是“一条大河……”有时候是交响乐。至今也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去废墟里做这一件无聊的事情。
那个人总是一个人扛着收音机坐在一片荒芜之中抽着香烟,等收音机里一首歌放完之后,他拎起脚边的啤酒,站起身,踢散了满地的烟头,带着收音机跨上摩托车朝着远处的城邦呼啸而去。偶尔也有人见到他,看他垂垂老矣,两鬓斑白,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叼着烟时,烟灰总粘在胡须上。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那也不过是这场灾难过后仍还缅怀这过往一切的老年人罢了。
距离那场天空之战已经过去快三年了,地面上人们的生活也渐渐趋于稳定。人们在战争过去以后总是会很快忘记有谁牺牲,有谁在这其中失去一切。人们总是朝前看去,继续自己的生活,从来不去多想,这一过程中悄然消逝的一切。
人类的生命力是极为顽强的,历史长河中曾留下的悲痛,最终也都会被遗忘。地面上依然到处能看见战争残留的痕迹,那些本该矗立的建筑物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可是城市在这样的疮口之上也渐渐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人们的生活也逐步踏上了原来的步调,遵守着老旧的规则,又过起了往日的生活。过往只不过是过往,人们就是这样自然而然会踏入明天。所有一切痛苦回忆最终都会如同泪水消失在雨中,如同绚烂的烟火最终被黑暗吞没。
街道上的商店开始变得多了起来,这是一件好事,一家又一家店的招牌被挂出来,但是街道尽头最角落的日式小酒馆却仍然没有挂出任何名字。它在这儿已经开了好些年了,周围来来去去不少人是他家的客人,战争之前战争之间,战争结束以后。人们聚集在这儿,聊着各自从五湖四海各个要塞带来的消息,又或者什么都不说,喝完杯子里醇厚的酒水,或者廉价的乙醇调配物。
人们就叫它“酒馆”,住在附近的人太过熟悉了,也许只是一句“那家”,他们就已经清楚说的是哪里。
今天酒馆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傍晚时分,外面游行的队伍刚刚走了过去,冬末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人们身上还裹着厚重的棉袄。酒馆的门前积着一堆脏雪,雪堆里还杂乱躺着几个空了的酒瓶。落日残阳正好就洒在了这一片雪白之上,直到黑夜降临,酒馆门前的灯光亮起。
游行在日落之前结束了,参加游行的那些人三两结对拉开了门走入酒馆,这些人手臂上都缠着一条银灰色的绸带,他们的年纪看起来都不大,有的脸上甚至还长着雀斑。
老板仍穿着他那身深青色的日式浴袍站在吧台后面,根据这些人扫入的金额为他们倒上不同的酒水。这些人号称“原生主义者”,指支持人类只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