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去啃食活人,而且被咬到的家伙也会很快感染,变成只想饮血啖肉的怪物。”
“这些人……”
“不不不,不是人。他们已经死了,丧失了理智,不再能当做人了。虽然有的长着你身边亲朋好友的脸,但我劝你,这种事真的发生时千万别把他们当做‘人’。”
慕容宇华忽然间感觉谷三身上许多事似乎到此都能说通了,她的处事不惊,她的冷漠淡然,她对于生死总是有种超乎年龄和阅历的坦荡。
还有杀人,她几乎百发百中的枪法,还有从不犹豫的杀心。她就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老兵,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也是她永远摆脱不掉的。
“所以你和朱宽说的那些话,是想告诉他庆平县也会有丧尸出现吗?”慕容宇华紧张了起来,“这些家伙会无差别地攻击别人,然后把健康的人都变成丧尸,你想说的是这个?”
“这只是一个猜测,我有所怀疑,但在没有看过现场之前,这些都还不能确定。”
“可你既然有所怀疑,就说明这件事可能发生,对吗?”
“丧尸偏爱活人,他们身体里的病毒需要健康宿主寄生,理论上来说应该反回城里,而不是往别的地方去。”谷三说到这,确实也还是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所以我也在想你的猜测可能对的,那群被赶到破庙的人对于庆平县的新县长和土霸王都彻底死心,所以互相搀扶离开了那儿,去寻找一个新的家园。”
慕容宇华却说:“当时在外面你们所有人似乎都没觉得我说的话是对的。”
“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呢?什么情况下一群病重的人才会离开一个多少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能被朱宽和那个县长抓出来扔出去等死的多半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家伙。毕竟有钱的人自己一座老宅恐怕早就在先前的战乱中被搬空了。”
“……你成功让我更愧疚了。”
“我提起这个不是让你愧疚的。我只是想说明……”谷三看着慕容宇华的神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一个更合适的词汇来。
说明什么呢?事实就是如此,混乱本来就不可能带来任何有益的东西,除了摧毁原有的秩序和财富之外,一切化作齑粉,人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园。
也不知道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更让人们生活绝望,还是废土之上重建一切更让人难以接受。
谷三叹了口气:“你至少做到了革命的一小部分。无产阶级站没站起来我不知道,但你倒是真的让大部分人都真的成为无产了。”
慕容宇华在这种时刻除了虚心接受这些批评又还能有什么选择呢?显而易见,他的社会实验早就在现实面前被打垮了:“所以也正是因为我,在疫情泛滥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们遇上前来‘强制隔离’的部队军人,除了服从只能选择服从。离开自己生活多年的家乡,放弃唯一一点希望,前去送死。
“送死,也差不多。那种破庙我不相信你那个老大哥会发善心配备医疗团队为他们进行救治。很多人极有可能可能在当时就已经死了。”谷三说着,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告诉慕容宇华,“这么说来,你猜的很有可能就是对的,如果大家都那么绝望,那离开确确实实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找一个全新的栖身之地好过在破庙里等死。就算有人侥幸活下来了,朱宽和那个新县令不见得好心让他们回家。”
“既然你对结果模棱两可,我们可以查一查。”
慕容宇华试探般问出这句话以后,这场对话就彻底结束了。谷三当即就起身往厨房去,不带任何表情,没有半点犹豫,根本没给他说服她的机会。他连忙跟上她脚步:“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也完全没问题。本来我们就不需要理会这种事儿。可你都说了,是‘可能’是‘也许’!”
“听着,慕容宇华。我拒绝,而且我不同意你去调查这件事。”谷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