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生日那天穿的礼服。那一天,他见到了江瞳的父母,也见到了像小兽一样无助的江瞳。
她蹲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像只被全世界遗弃的小兽。
他伸手拉她起来,把西装披在她已经凉透的身上。
没想到,她竟然一直珍藏着他的西装。
只可惜……
司穆寒的指尖抚过西装冷硬的面料,放了这么多年,所有的温度都早已经凉透。
他的目光又转向别处——
床被叠得整整齐齐,什么都没有了。
只留下那些冷冰冰的首饰。
突然,司穆寒的目光一顿,低头,慢慢把那枚最上面的戒指拿起来。
这是他们结婚时,交换誓言的戒指。
她连戒指都不要了,对他到底有多失望?
江瞳真的知道要怎么扎刀子,能让他更痛。
司穆寒拿着戒指怔怔失神,站在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突然,他把戒指紧紧握在手里,用力到戒指的尖棱都扎破了掌心。
他不会离婚!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她回来。
他是做错了事,那他就努力去改,拼尽全
力去补偿她。
江瞳在司晏家里住了两天,和司琳君渐渐熟悉起来。
司琳君很喜欢给江瞳说司晏小时候的事,江瞳好像又很感兴趣的样子,所以司琳君总是说个不停,还拿出司晏小时候的照片给她看。
司琳君虽然是豪门千金,这一生却过得无比潦草灰暗。
遇人不淑,不懂得自己争取幸福,也没能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可是她天生软弱,总想着逃避,整天用粉饰太平来掩饰她失败的人生。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江瞳这样,认真地听她说起那些事,还笑得那么甜美地附和着她。
司琳君搜肠刮肚地回忆着,结婚以后那点仅有的正常生活,居然还能说出一些有趣的小细节。
司晏坐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讽刺。
他的童年过得阴暗如同地狱,有什么可说的?母亲回忆那些事情,不觉得恶心反胃吗?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可是看着江瞳眉眼弯弯的,一页一页翻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像在无声地参与他的过往。
他心里又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那些不见天光的伤痛,好像就这样被一点一点抚平了。
算了,母亲喜欢逃避,那就让她活在自己编织的童话牢笼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