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紧紧闭着眼睛,刘海贴在额头上。
她皮肤晶莹苍白,双唇毫无血色,躺在那里像一张白纸,手上遍布输液管针孔,脸上还罩着氧气罩,像一只濒死的猫儿。
司穆寒站在床边看着她,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仿佛用力一点,都会惊碎她。
刚才得知赵宁暖流产的时候,他虽然心里也有怜惜,却没有半分慌乱的感觉。
可是现在江瞳的孩子没了,他整颗心脏都像被一只大手揪住,突然疼得不知所措。
司穆寒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很久,才缓缓靠过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触手一片冰凉,江瞳身上的冷调甜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充斥在呼吸间。
这种冷意,像是瞬间渗入了他的骨缝里,刺得他生疼生疼的。
司穆寒握紧她的手,声音沙哑:“江瞳,你要撑住。”
话音刚落,江瞳的眉心似乎微微拧了起来,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道刺耳的警报声——
原本还在缓慢跳跃的心电波,几乎趋近直线!
司穆寒惊恐地叫道:“医生快点过来,病人的心跳好像要停了!”
守在外面的金绅听到叫声,立即跑去叫人。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闻声赶过来,把司穆寒请出去,重重地关上门。
司穆寒透过玻璃窗,看到医生和护士陷入一片忙乱当中,起搏器在江瞳的心口处不停地按压,她的身体被按得高弹起来……
那么娇弱苍白的身体,怎么还能承受住这种折腾?
司穆寒浑身血液仿佛凝结成冰了,他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克制不住地想闭上眼睛,可是又不敢不看。
生怕自己的视线一离开,她就会停止呼吸。
金绅沉默地站一旁,看着司少神色悲痛,不敢吭声。
司老爷子得到消息赶过来,也从玻璃窗看到了江瞳在抢救的场景。
老爷子一张脸都白了,按住心脏重重地摔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艰难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瞳瞳明明都已经有些好转,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司穆寒垂着头,低声道:“是我不好。”
刚才赵宁暖流产的事,江瞳肯定也受到了惊吓。可他不但没有先注意到她的身体,反倒一心只想弄清真相。
当时江瞳肯定已经很不舒服了,可他在做什么?
他字字句句,都仿佛在逼问她。
尽管他只是想还她清白。
司老爷子见司穆寒一脸煞白,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看向一旁的金特助:“你来说,我要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
金绅看一眼司穆寒,见他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叹了口气,把赵宁暖流产以及要陷害江瞳的事情,都简单说了一遍。
司老爷子紧紧皱眉,“赵宁暖流产,为什么瞳瞳也会跟着受伤?是不是她伤着瞳瞳了?”
金绅也有些疑惑:“我也不清楚。”
“是我不好。”司穆寒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又低又哑,带着几分哽咽,“她心情不好,我没有发现,还追问了她很多有关赵宁暖注产的细节……”
司老爷子一听就上火了,“臭小子,不是你的错是谁?要不是你招惹赵宁暖那种女人回来,瞳瞳又怎么会出事?”
“自从赵宁暖出现,瞳瞳都进多少回医院了?如果瞳瞳出事……我定不会饶过你!”
司穆寒在心里说,如果江瞳出事,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阵子发生太多事情,在和江瞳相处的过程中,他早已经对她有所改观。
只是因为自尊心在作祟,再加上江瞳对他总是冷冰冰,他怎么都不肯承认。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拉开,护士冲着外面喊了一句:“病人心跳停止,现在医生要用强心剂。但她刚流产恐怕承受不住这么猛的药……谁是家属,快过来签名!”
司穆寒不敢置信地看着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