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问题, 苏小姐,这边请。”门童理也没理顾言辰一行人, 弯身对谢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阮阮指着门童, 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怎么说话呢?
顾言辰皱了皱眉, 她这话不就是说自己比苏然低吗,他有些后悔把阮阮带来了。
他望向苏然, 少女的个子仿佛又高了些,一袭收腰的鱼尾裙显得高贵优雅,气质太出众了, 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留白的国画。
难怪能勾搭上徐正元那个老头子,顾言辰隐隐带有一丝妒意的想到。
“苏小姐与徐老先生亲厚, 和我们确实不同。”顾言辰意有所指地说着, 立时就有人会意一笑。
阮阮也不生气了, 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苏小姐,您快去, 让徐老先生等急了就不好了。”
谢蘅发现, 自己对他俩实在太好了,好得让他俩一而再再而三地蹬鼻子上脸。
她微笑:“顾总什么意思?”
顾言辰耸耸肩:“没什么意思。”
谢蘅立即转身对侍应生说了句抱歉:“请你转告徐老先生,我就不去了, 免得招来某些人的阴阳怪气, 我倒不怕,只怕中伤老先生的清誉。”
说罢她便往外走。
侍应生面露难色,瞄了顾言辰一眼:“这……。”
顾言辰听到苏然的话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额头渗出冷汗,他刚才只顾嘲讽苏然,却忘了把徐正元也绕进去了。
他赶紧拦在谢蘅身前,慌忙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谢蘅垂下眼:“那是我的错喽,我走还不行吗?”
顾言辰心里暗骂一声,讨好一笑:“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只有你?”谢蘅回头望了一眼茫然无措的阮阮。
顾言辰立马喊道:“阮阮,快过来和苏小姐道歉。”
阮阮咬着唇,如同扎根的参天之树,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只说一遍。”顾言辰不耐烦地盯着她,“你过不过来?”
阮阮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地,说话的声音和蚊子嗡嗡嗡一般小:“对不起。”
“不好意思,没听见。”谢蘅挑了挑眉。
“你tm大点声。”顾言辰感受到周围人幸灾乐祸的目光,脸都快烫成煎饼果子了,这娘们还在磨磨唧唧拖后腿。
“对、对不起。”阮阮眼眶包着泪水,委委屈屈地向谢蘅道歉。
谢蘅这才满意地笑了,侍应生极有眼力地走到谢蘅身前,为她引路。
“谢谢。”谢蘅微笑着说道,转身之际玩味地看了阮阮一眼,跟着侍应生进了淮园。
沿着木桥穿过一片水榭,行过青黑色的回廊,屋檐飞角的赤色铃铛迎着风凌凌作响。
入目是深红色的殿宇,四方掩映着墨绿色的落叶乔木,藤蔓攀缘。
侍应生为谢蘅推开门,谢蘅走了进去,内里置了两行的低矮桌椅,桌上摆放着茶盏,近手旁的清水碗中悬浮着万寿花。
此时宴会还未开始,殿内空荡荡的一片,里屋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一个老人与一个年轻男人在交谈,她礼貌地停住了脚步。
“你从美国回来半个月了,有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你父亲希望你从政,你外公希望你继承陆氏,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都不想。”
“你啊,人生过得太顺遂了,父辈有足够的钱供你挥霍,你又聪明,在美国搞基金赚了几十亿美金,钱来得太容易,就没意思了。”
“陆斐,有什么是你真正想要的吗?”
谢蘅站在门外,听到陆斐的名字惊讶了一下,门忽然打开了,一张英俊到有些邪气的面容直直地落入谢蘅眼前。
陆斐。
他反手关住门,一直手撑在墙上,挡住了谢蘅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