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苏阿婆和杨氏便从苏鉴嘴里得知,有个镇上的富商要带儿子上门拜访。
杨氏听得富商罗成礼有意为儿子提亲,免不了道:“他是镇上的富商,为何会看上咱们家?图什么呢?”
苏鉴“咳”一声道:“我能掐会算,在他眼里,自有用处。”
苏阿婆也插嘴道:“那起富商手里有些钱,最怕时运突然落了,自是想结交一些会测算的,助着趋吉避凶,老四现下有些小名声,他想笼络也不出奇。”
苏鉴在兄弟中排行第四,家中长辈并杨氏日常里都喊他老四。
杨氏听着这些话,感觉有道理,方不再疑惑。
至一大早,苏阿婆和杨氏收拾了一下家里,哄好了苏立志和小娃儿,又各换上一套稍能见人的衣裳,苏阿婆更是忙忙找出苏立秋一件新棉袄,提在手里道:“秋姐儿回了,可得让她换上。”
婆媳忙碌着,以为罗成礼带着儿子从镇上到村里,总归得太阳上了才会到,万万没想到,太阳还没出来,客人就上门了。
客人上门时,带了厚礼,一匹布,一只大猪蹄,两盒糖,四支珠花。
苏阿婆惊呆了,这礼可太厚了。
杨氏也极是意外,事儿还没个定局,带这么厚的礼,可太……
待罗成礼带笑见过她们,又喊大儿子罗清泉见礼时,苏阿婆和杨氏差点就当场答应婚事了 。
罗清泉今年十岁,扎着一方读书人的头巾,斯文白净,说话彬彬有礼。
苏阿婆当场就夸了,“哎哟,泉哥儿这派头,十足像大家公子。我们村这些小男孩儿,整天蹿来蹿去,都像只泥猴,可没一只能跟泉哥儿相比。”
罗成礼见得苏阿婆和杨氏的表情,便知道她们对罗清泉极其满意,心下暗得意。
杨氏端茶倒水的,一面悄悄去看苏阿婆。
苏阿婆会意,拍了拍袖口,表示待会儿自会拿新棉袄出去给苏立秋换上,定让她体体面面见人。
陪着客人谈说一会,苏阿婆看看日头,度着苏立秋差不多回了,赶紧拿了新棉袄出去,果然截住了苏立秋。
苏立秋被苏阿婆叮嘱过,一进门喊了爹娘后,便朝客人行个礼,喊了一声伯伯。
罗成礼见苏立秋年纪虽小,难得不怯场,且眉眼清秀,一下也喜爱上了,笑向苏鉴和杨氏道:“苏兄和嫂子教导有方,瞅着,秋姐儿倒像是大户人家教导出来的。”
杨氏忙回夸,“泉哥儿才真真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两下里互夸一场,气氛良好。
苏立秋坐在大人身后,乌溜溜眼睛悄悄瞥一眼罗清泉,恰好罗清泉看过来,不由吓一跳,忙忙转开了头。
罗清泉一个小小少年,听得父亲要带他去乡下相看,自是极不称意,可是又不敢违抗,待到了苏家,见着破墙烂砖的,更是闷闷的,只是在父亲视线下,不得不打起精神喊人。
当下见着苏立秋不过一个六岁小女娃,比不得镇里那些会耍会笑的十岁小姑娘,心下更闷了。
他正郁郁,冷不防听得苏阿婆喊苏立秋道:“你带着泉哥儿去门外走一走,看看村里风景么。”
罗清泉忙摆手道:“一路过来,已看过风景了,不用再看。”一个破乡下,有什么可看的?
罗成礼却是转过头道:“妹妹有心,要带你看风景,你便去罢。早起口袋里不是塞了糖,记得请妹妹吃。”
罗清泉无奈,只好起身出门。
苏立秋带着罗清泉在门口走了一小圈,一边跟系统聊天道:“这位小哥哥好像很骄傲,一点不想跟我搭话。”
系统道:“那是,他十岁了,是大孩子,你只是小孩子。”
苏立秋又道:“瞧起来,他一点也不想定亲,可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系统道:“怎么,你满意他?”
苏立秋悄悄瞥一眼罗清泉,一时说不出违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