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淑柔一封信送去信王府,之后继续没了动静。她忙着呢,天天在家里忙着给穆红裳做羽绒斗篷。
比她更加忙碌的是顾仪兰,顾仪兰大张旗鼓派人去谢家学择鸭绒,当然瞒不过当家的安国公夫人。结果没过多久,整个安国公府都知道了谢淑柔的羽绒服制衣计划。
然后……然后整个安国公府的女眷们,都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制衣行动,就连眼睛已经花了的穆老夫人,也开始天天盯着丫鬟婆子们择羽绒,缝经纬线。
荷叶、菱角、翠柳、翠云,日日都被王嬷嬷带着,坐在穆老夫人的小院子里,给远方的小姐做衣裳,大家都很忙,但心情反倒普遍都好了不少。
尤其是红裳走后,因为想念小姐日日都哭的翠云,眼下有事可做,反倒不哭了。
穆家的下人们都忙,夫人们其实也都没闲着。顾仪兰先是用了一点羽绒,按照谢淑柔的缝经纬线方式,缝了个圆溜溜的手笼,厚厚的,但是很轻。
虽然眼下正是盛夏,但这个厚厚的手笼,被穆家的夫人们拿着轮流用,就是为了验证这羽绒的手笼,是不是真的比棉更加轻便保暖。
但十几日后,依旧谁也说不好这东西到底好不好用。轻便倒是够轻便,但虽然羽绒摘的够细,却也依旧阻止不了偶尔有绒毛跑出来。
因此安国公夫人还是决定,冬衣照做,万一这新鲜的羽绒衣没那么好穿呢?
所以这些日子,安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夫人们忙着张罗普通冬衣,而顾仪兰带着丫鬟仆从摘羽绒,搞得整个府里到处都飞着细细的绒毛。
而府里忙着制冬衣的时候,朔州的穆红裳则正打算跟着队伍往燕州走。
被围困多日的朔北军损失惨重,穆承德一点没客气的,直接将镇国将军留下来的军队,一大半都补入了自己的队伍,剩下的人则被他派往了燕州。
穆红裳也准备跟着一起往燕州走。
她在朔州十来日了,终于又拿回了自己的皮甲。这皮甲被张将军的夫人洗刷得干干净净,但张婶子却不太愿意将皮甲交还给穆红裳。她一直不甘心的唠叨着,说些什么女孩子就该穿裙子之类的话,穆红裳只笑嘻嘻的听着,也不去理她。
朔州防务吃紧,穆铁衣当然没办法离开朔州,他因为不能亲自送妹妹去燕州,已经愁眉苦脸了好几日。穆红裳出发前一日,穆铁衣和穆青衣两人围着她絮絮叨叨的叮嘱了许久,但无论怎么叮嘱,他们还是觉得不能放心。
“行了,我从京城到朔州一路都好好的,朔州到燕州又不远,我到了就捎信给哥哥们。”穆红裳反倒得翻过头来安慰两个愁眉苦脸的大男人。
“咱们边关三镇,总有信兵往来,相互通报战况,你可千万记得多多捎信给我,好让我放心。”穆铁衣依旧愁眉苦脸,眉眼都耷拉下来了:“还有,到了燕州别乱跑,不过这我倒不担心,有爹和大哥看着你,我才不怕你不听话。好了好了,你别翘嘴巴,哥哥不唠叨了还不行嘛!总之,燕州比朔州强多了,好歹城里繁华些。只是眼下战时,大约也热闹不到哪去,但总归比朔州强些。”
“这些你都带好,”穆青衣将一个大包裹塞给了穆红裳:“好多都是开战之前给你买的。”
“哥哥!”穆红裳皱起眉:“我是个校尉,带着这么些玩具和吃食,别人该笑话我了。”
“谁笑话你,你原本就是个小姑娘,”穆铁衣捏了捏妹妹的鼻子:“小姑娘家家的,零碎多些不是正常的?朔州这里也没旁的好东西,但这里戎狄人多,像是雕皮之类的戎狄手艺,这里是最好的。我给赤影买了一套漂亮的雕皮辔头,刚好配你的雕皮鞍子。不过,到了燕州可不许随便出城跑马,四处都在打仗,不安全的。”
“唉!算了!”穆红裳懒得争辩,直接将那个大包裹抱在怀里:“行了行了,我都记住了,哥哥们也早些回去歇着。”
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