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零花钱很多的相府小姐谢淑柔收到了穆红裳寄回来的图样和她转述的顾仪兰的意见,哭笑不得的将那张项圈的图样在书桌上铺开。
“果然是天然冤家啊!”谢淑柔摇头感叹:“剥削起我来这叫一个不遗余力。”
“这张图样……”一旁端着茶的盈星伸长脖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那张项圈图,一头雾水地问道:“小姐,这不是您前几日送去玲珑阁那张嘛!”
“我都觉得我自己真是绝顶聪明。”谢淑柔好不心虚地自我表扬:“就知道顾仪兰不会对我客气。而且其实前几日的项圈,我定做了原本不是为了送给顾仪兰的,我觉得那个项圈很适合红裳,顾仪兰大约也是这样想的,这是从我手里骗首饰讨好自家小姑子呀!噗……”
谢淑柔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盈星也跟着笑了起来:“那这回穆大小姐可要发财了。小姐一起定制的头箍不也是给她的嘛!”
“过些日子红裳哥哥的婚礼,”谢淑柔答道:“这唯一的小姑子不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嘛!我家红裳什么时候都要打扮得最好看,压过顾仪兰这个新娘子一头才好。”
“小姐又说傻话了。”盈月在一旁笑着补了一句:“大婚日谁还能越过新娘子去。”
“反正她要盖着盖头,除了穆大公子,谁也瞧不见。”谢淑柔撇撇嘴,十分不屑的模样:“长得漂亮了不起怎地,还不是得盖起来。”
“小姐可真是。”盈星摇摇头:“您和顾九小姐明明是要好的朋友,偏偏见面就要拌嘴,眼下顾九小姐又不在眼前,您还嘴硬什么。”
“我和她那叫什么朋友啊!明明就是冤家。要不是她一个劲的跑偏,我也不至于……”谢淑柔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口,半晌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坚:“唉!算了!眼下她就要嫁进安国公府了,我也只能盼着她过得好好的。以后她就是穆家人了,她好穆家也就好。”
“小姐,”盈月突然想起了另一茬事儿:“您这样大张旗鼓的去玲珑阁订首饰给顾小姐做添妆礼,咱们家里头可都知道的。三小姐眼下也已经订亲了,你想好送什么了吗?太简慢了恐怕不好。”
“妆盒里头随便捡个值钱的送去就好,”谢淑柔满不在乎地答道:“三姐不会计较的这样的小事,况且祖母亲自给她备嫁妆,能差得了嘛!”
“三小姐的亲事办得也很急呀,”盈月十分感叹的模样:“奴婢也是没想到,前几日才来说媒,下个月就要纳彩了。听说王家的意思,让三小姐年底之前嫁过去呢。”
“恐怕不止是王家的意思吧。”谢淑柔冷哼一声:“我看祖父和三叔也挺急。”
“再急也急不过安国公府去。”盈星压根没听懂谢淑柔话里的意思,有些没心没肺地笑道:“十日后顾九小姐就要过大礼,这订亲才几天啊!照这样下去,奴婢猜兴许四月初顾九小姐就要过门了。”
“这不关我的事,”谢淑柔伸了个懒腰:“请我吃席我就去,旁的才不管呢。盈月,等下派个人去琳琅阁跑一趟,催一催定制的首饰。别到时候人家都过门了,咱们的添妆礼都没送到。”
“小姐嘴上说事不关己,但还是惦记的。”盈月一边笑着答应,一边往外走。
三月十二,黄道吉日,安国公府和顾大学士府选在这一日过大礼。安国公府的聘礼是早就准备好的,玄纁百匹,玉璧三十六对,其余金玉绫绢琳琅满目,足足一百零八担的聘礼抬进顾大学士府,将学士府的正院摆得满满的。
这一日,顾大学士府大宴宾客,热闹得紧,而安国公府这边,则由媒人礼亲王妃亲自出面,邀了京中几位有名的全福夫人来,为顾仪兰插簪。
穆征衣虽然不是安国公府小公爷,但穆老夫人为长孙媳准备的聘礼簪子,也是极尽华丽夺目,精致的发簪上镶嵌着九种珍贵宝石,名贵但却沉重无比,全福夫人须得双手捧着才能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