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是安国公信任的谋士,也是负责教导穆家孩子们学兵法的先生。因此这次安国公去北境,他没跟着走,反而留在了安国公府。
孙先生在安国公府已经许多年了,穆征衣出生前,他就已经在安国公府做幕僚,穆家所有的孩子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对于穆家人来说,他就像是半个家里人一样。
但是孙先生还是极少进后宅,除非有事。
因此一看到来传话的老嬷嬷,穆老夫人就知道了,孙先生一定是有话要说,所以才打发人过来。
“去请孙先生进来,”穆老夫人吩咐完老嬷嬷之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媳们:“你们也不用那么讲规矩,孙先生不是外人。眼下征衣不在,家里除了孩子们,就剩下咱们婆媳了,孙先生定是有重要的事,才在这个时候进来,都跟着听听。”
得了回话的孙先生很快就进来了。因为穆老夫人开口吩咐过了,因此孙先生进来的时候,穆家夫人们都齐齐整整地坐在穆老夫人的屋子里呢,孩子们倒是没到,还是只有穆青衣和穆红裳在。
“你也难得进来,”穆老夫人一看孙先生就笑起来:“不如今日就留在我这里用晚膳。我让孩子们去旁边暖阁用膳,省得都堆在这里挤得慌。”
孙先生连忙摆摆手:“老夫人,今日怕是不能陪您用膳了,皇上派了钦差往北境去,就是之前那位兵部的蒋主事,蒋大人得了消息以后就来咱们府上了,眼下正在外书房坐着呢。我来就是传个话,老夫人和夫人们有没有书信要捎去北境,或者家中要捎东西去北境夫人们赶快收拾好,最好今晚就能收拾齐整。”
“蒋主事?”穆老夫人问道:“可是去年去北境劳军的那位钦差?主动配合老大上疏的那位?”
“是他。”孙尚书点点头:“难得老夫人还记得。这位蒋主事别看官位不高,却是位难得的谋国之臣,对于北境事务极上心的。国公爷在家时,时常向我们称赞他。”
“我怎么能不记得。”穆老夫人点点头,却微微皱了眉:“今年秋日里,咱们的折子递不上去,我打发了征衣去找他帮忙。可皇上怎么想起这个时候往北境派钦差了,这还有两月就过年了,年关之前朝中原本就是要往北境派劳军钦差的,若不是大事,怎会这个时候派钦差。”
“是有事。”孙先生点点头:“不过老夫人不必紧张,这事儿对咱们府里来说却不是坏事。今日淳州府的折子到了京里,淳州府里查出了走私军械的大案,皇上震怒,要兵部牵头盘查全国军库,咱们北境当然也得查,所以皇上才派了钦差去北境。”
“原来如此,”穆老夫人点了点头,却也叹了口气:“事儿是不大,但也是麻烦。今年冬天冷些,我正担心老大他们在北境防务压力会更重呢,怎地还添了这样的事。”
“老夫人无需太过操心,”孙先生立刻说道:“旁的不说,派去北境的钦差是蒋大人,您就尽可以放心,他心里都有数的。”
“那就好。”穆老夫人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模样:“我就说,今日朝中一定有事。之前我原本就打算派人到前院去请你的,谢家的事你也知道,谢家小姐给红裳捎了信,说谢常静大人今日带了人去官衙报官。谢家小姐出事已经许多日了,这么久谢家都没动静,今日突然去报了官,我就在想大约是与朝局有关。”
“老夫人可以放心了,”孙先生也露出些微笑来:“军械案与咱们府里无关,说起来对咱们来说,这其实还算是件好事。老夫人还不知道吧,淳州府翻出军械案,是因为仪王带人路过时,剿了盘踞于天潼山多年的匪寨,而领军剿匪的,就是咱们大少爷。”
“哦?”穆老夫人还未开口,穆二夫人就急着问道:“是征衣带人剿匪?征衣还好吗?”
“二夫人放心,”提起穆征衣,孙先生也是一脸骄傲的模样:“咱们大少爷可是正经的六品云骑校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