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羽幽幽道:“我在洛阳卫大狱蹲着呢。”
“……”朱停顿了半晌,极为认真道:“师父,你如果去扮鬼,绝对能吓死一批人。”
“少贫了,”洛飞羽嘬着小酒,直入主题:“你进城了吗?”
朱停道:“昨天守城门的两个军爷把我送进城的,已经安顿下来了。我只说是办事路过洛阳,没讲你来赴任的事。鱼老大他们把你被带走的事密信通知了王爷,不过一时半刻可能还等不到回复。”
洛飞羽点了点头,“你们这通讯手段是有些慢……”
但他也不好越过朱停他们的情报网自己跟裕王联系,一来他通讯名单里没有裕王,二来就算能用咕咕送信出去,对方直接无视来历不明的信件也有可能。
他想了想,对朱停道:“你帮我再拟信一封,就说伊王听信小人教唆,在洛阳比拟帝城扩建宫室,私阉宦官。”
朱停微微一怔:“雾草!”
他正经起来,紧张道:“这、伊王这是要谋逆?!师父你那危险吗?你还要带什么话,信纸够用的,我帮你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洛飞羽淡定笑了笑:“不用,这般足矣。这封信不是给裕……我父亲看的,他收到信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你被他们关了起来,万一伊王要对你不利……”
洛飞羽道:“不用担心,你只需把话带到,很快我就能出来了。”
当皇帝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若想知道什么细节,根本不用洛飞羽多言,他们会更相信他们自己查出来的东西。而让裕王和嘉靖帝得知他被关了起来,也只是给皇帝一个顺理成章的敲山震虎的理由。
朱停年纪还小,虽然想不通这个中门道,却还是听洛飞羽的话照做了。
他不知洛飞羽的用意,所以也不敢自作聪明添油加醋乱写,谨慎又给洛飞羽念了几遍内容,才敢把信递出。
洛飞羽办完正事,这才耐着性子在狱中过起坐吃积蓄的日子来。
他被困在这小小的囚室,一日三餐都有系统兑换出的各种烹饪填肚子,滋润倒是挺滋润,但不能出去刷日常,就没有活跃度,洛飞羽很快就在狱中病了。
他眼看着自己血条下面的惩罚状态从“无精打采”到“偶感风寒”,默默数着日子,只盼朱停他们动作再快一些。
那两个看守的狱卒见他每日饮食丰富,过去了这么久都还有新鲜食物,又听旁人提起怀春宫之事,不禁怀疑洛飞羽是不是有什么神异,对他客气了许多,甚至有些敬畏。
这日,洛飞羽又在享用烹饪,那年轻狱卒快步跑到岗位上,对他使眼色道:“快收起来!王爷和世子来了!”
洛飞羽心思一动,秒撤了地上的宴席,冲那狱卒挤了挤眼睛:“我说什么来着?他要来求我了。”
那狱卒没脾气道:“可把你能耐的,你就吹牛皮吧!一会儿若让王爷瞧见你这里的待遇,倒霉的可是我们哥儿俩。”
洛飞羽麻利往床上一躺,裹起被子缩成颗粽子,“先谢过兄弟,等我出去必报答你在狱中的照顾。”
他话音还未落,囚室门口就由远及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伊王满头大汗,急切行来,强做镇定大声喝道:“狱中江湖女子,报上你大名来!”
洛飞羽卷着被子,只面壁道:“你让我报我就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伊王脸色又青又红,那世子却没他淡定,自己先耐不住抢道:“你是不是叫做李凰竹?”
前几日圣上谈及北虏之事,忽然不知怎得,就指点起当朝的诸多武官来,言谈之间提到李凰竹,多有赞许,随口问起她近况。
下面的人神情尴尬,虽恐坏了皇帝兴致,也还是如实上报说李凰竹途中耽搁,始终未曾上任。
圣上当即不悦,命人催促她即刻到任,并要求她到任后自觉亲笔写检讨上奏,还隐有猜疑似的,提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