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即白不知听懂没听懂,把药收好后,拎在手上,看着她说:“吃吧。”
冬青也不欲纠缠这个话题,将掌心的药吞下,苦涩在舌根蔓延。
裴即白脸上带笑,揶揄道:“你不觉得苦吗,次次都是这样吃药。”
冬青拿开矿泉水瓶:“不苦。”
裴即白将手里的药递给她:“回去吧,早些休息。”
她接过,小声应:“嗯,”又在转身的那刻,停下,心底蠢蠢欲动,回头问,“裴即白,你为什么没有结婚?”
裴即白这次回答很干脆:“不适合。”
冬青拎着袋子的手握紧,心底那股酸楚蔓延开来,她笑道:“你真是,”她停顿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挺渣的。”
这话是带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却偏偏是冬青的心底话。
就是面前的人,让她念了这么多年,就在她做好万全准备,要放弃时,又给了自己渺茫的希望。
真是,不公平啊。
面前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
可她又能怪他什么呢?
这场爱慕原本就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开玩笑的。”冬青赶在他说话前抢着解释,顿了顿,又说,“都要谈婚论嫁了,肯定磨合很久了吧,再好好沟通下吧,两个人要相互喜欢太不容易了,她很适合你。”
“你觉得她很适合我吗?”裴即白听完她的话追问。
冬青点头,认真地分析:“嗯,模样是你喜欢的那种,听清姨说家世也好,冯阿姨肯定也很喜欢,又很有礼貌。”
她通过那俩次简短的见面,认真地分析。
“冬青,我…”裴即白开口喊她,她抬头,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冬青平静回视,裴即白倏地收回视线,低声道“我妈她...”
话说一半,又没了声,冬青等待着,裴即白却放弃这段聊天,改口:“回去吧,好好休息。”
冬青没追问,冯雅淑不喜欢她,总觉得她是个野孩子,会带坏她家裴即白。
最初她并不知,等到初中懂得多了,她能冯雅淑眼里捕捉到鄙夷,幸好,裴阿婆喜欢她。
裴阿婆喜欢女孩儿,冬青性子又讨喜,遇见
她张口闭口:阿婆的叫着。
只要有裴即白一份的零食,必定也会有她的一份。
也是因此,冯雅淑虽不喜她,却没法将她拒之门外。
那份讨厌,大概在他们搬家之前更甚,那段时间,她但凡遇到冯雅淑,总能听到她嘴里的冷嘲热讽。
又或许,裴即白高中的疏远与冯雅淑也有关。
不过这些,都与现在的她无关。
“嗯,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她叮嘱过后,转身离开。
“冬青,”裴即白叫住她,“是不是还有段路,我送你吧。”
冬青顿住步子,转过身,路灯将她影子拖得老长,她垂眸,盯着地上的黑影:“不用了,裴即白,到这里就够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没多远,离她住的单元楼还有段距离,她拒绝裴即白,匆匆离开。
大概过了六分钟,冬青走到自家楼下,整个人透着疲惫。
身体上的,心理上的,都有。
她走得急,额角沁了圈薄汗,气息也跟着乱了。
到门口时,发现门外站着个人,门口的人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她,晃了晃脖子:“终于回来了。”
冬青加快步伐走过去,问:“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如果我能打通,我能站这么久?”
冬青打开门,掏出手机,摁了摁,一片黑暗,尴尬地抬头,解释:“没电了。”
俩人一齐走进屋,冬青看着进了房间就瘫软在沙发上的人,说:“林谙,你饿不饿?”
林谙弓腰,从茶几上拿了苹果往嘴里送:“还行。”
冬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