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托尔。你猜,这玩意和费奥多尔有没有关系?”
半个身子趴操作台上,太宰治伸手放大夏油杰通过传过来的刀穗照片,平整的指甲在屏幕上敲敲点点制造噪音。
“我们都是用的私聊,他应该不清楚?”卡斯托尔放下手上的人体组织培养观测报告,转头看在故意闹腾吸引他注意力的太宰治。
从善如流配合他的演出,习惯得就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相当自然地给满脸写着表达欲的某位侦探递台阶。
就好像做过无数次。
可他不记得了。
卡斯托尔看着太宰治满脸“快来问我”,面部神经习惯性的调整为笑脸,轻声问道:“为什么要防着他?”
“……”太宰治却垮下脸来。
“喂,我说你啊。”
太宰治坐起来,盯着青年幽灵般的绿眼睛:“你不会连‘面无表情’这种表情,都忘记要怎么做了吧?”
只有笑脸。
自从太宰治在这个游戏里遇见卡斯托尔以来,再没有再他脸上看到过其他表情。
最多就是嘴角上扬的角度高低问题。
像个无生气的人偶,失去了第一次见面的灵动。
“……”
“嗯。”棕发青年笑得温文尔雅,似乎毫不在意:“或许。”
套泽特尔马甲笑习惯了调整不过来而已,事实证明奈亚马甲果然精神污染。
但太宰治显然不会认为卡斯托尔只是表情管理失误。
是因为精神创伤过大,导致面部脑神经功能机械化失控?
毕竟听那个黑皮医生的意思,似乎他拿走了卡斯托尔所有有关弟弟的记忆——这部分记忆还挺大的吧?真的不会对大脑造成严重伤害?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太宰治看着对方不变的笑容,心也沉到了底端。
真糟糕。
卡斯托尔,他只是单纯的失去了对人间的所有念想,只留下躯体的本能。
完好无损的外表下,是一片狼藉的虚无。
曾经的自杀狂魔莫名觉得卡斯托尔自暴自弃的态度颇为熟悉,熟悉到已经“成长”了的他恨铁不成钢……呸,没有关心这个混蛋的意思!
嘛,总之太宰治就是觉得看不惯。
于是他就直说了——或许是因为卡斯托尔给他的感觉有些微妙的熟悉。
或许,只是不想再重复过去的“失误”。
“说理解什么的听着好虚伪,实际上我也不是能做心灵导师的家伙。”倒不如说,太宰治其实很能理解这种了无生趣的状态,这时候劝人活着倒是种残忍。
但不可以啊,至少别再让十六夜目的朋友死在他面前。
“说实话我也还没找到能让自己必须活下去的东西,但至少我现在活得还不错……啊,跑题了。但至少,人是不可能一边攥紧拳头一边微笑的,只有猴子才那样。”
猝不及防被开导的卡斯托尔笑容有些僵硬,轻轻点了点头:“我去看看‘身体’的情况。”
哇,有生之年!真的有生之年。
居然被太宰治——还不是写书那个——做了心理辅导,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吗?上次让爱德华给他开导了一下,他也要导回来?
但星守没法把真相解释给太宰治听,只能揣着莫名升起的尴尬满心想跑。
同样因为自己矫情发言,暗自尴尬的太宰治从操作台上跳下来,手握拳抵着咳了声:【夏油君,把那个刀穗带回来给我吧,我有用。】
夏油杰:【好。】
卡斯托尔:“你想干嘛?”
“秘密。”
太宰治拎起笔转着玩儿,重新挂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别担心,不会影响我们计划的。只是一点小小的恶作剧,如果魔人君处理得好的话,或许还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
太宰治刻意用了轻松的语气,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