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不到位的地方。我问问你,你那么肯定以后就能做个事事到位的妈妈么?假如扯那个太远,那你又是个事事到位的女儿、学生、职员吗?越越,你妈妈也快要退休了,到时就搬到一起住吧,你自己主动点,哄着点儿她,在你结婚前你们其实也住不了几年。
寇越当时只顾牵挂着大姨的手术能不能成功,只敷衍地应了几句,就跟着表哥去研究拉拉杂杂的手术同意书和风险告知书了,并未深想这一番话。
曲淑媛发完声明没两天就开始休产假了。再两天,沈籍臊眉耷眼儿地来家里了——大约知道曲霜的坏脾气,特地挑了曲霜不在的一天来的。
曲淑媛一改恋爱这一年多里的种种迁就,两手捧着肚子,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跟沈籍说清楚了要分手,也说清楚了不需要他负责。
沈籍闻言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愣在曲淑媛面前,不进也不退。
余闲慢吞吞饮茶,展现了一个一家之长最极致的佛系,虽然自己家姑娘眼看就要生了,仍旧不疾不徐地“规劝”沈籍:回吧,小伙子,媛媛既然说了孩子不是你的,你就不要硬往上凑,非得当这个便宜爸爸了。啊,想开点儿,回去好好工作吧。
但是沈籍怎么可能想得开?他在开车载着茅丨台和古董包包来的路上,还以为自己只要说两句软话就能揭过这一页的。他始终没觉得这有多大的事儿:他正值上升期没有承认恋情不是大事儿,他“轻轻”推了曲淑媛一把也不是大事儿。他委屈的无以复加。他是喜欢这个沉默寡言的姐姐的。
“咔嚓”、“咔嚓”连续响起的拍照声惊醒了沈籍。沈籍惊愕地望着曲殊同,后者正低头快速编辑着信息,只给他留了个黑漆漆的发顶。他下意识地想去看看曲淑媛这个只跟他说过三句话的弟弟是不是正在把刚刚拍摄的照片发给谁,但当着旁边笑眯眯的余闲和一语不发的曲淑媛却一步都没法挪动。
叮——叮——叮——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连绵不绝的微丨信消息的声音仍旧折磨得沈籍出了一头汗。他仿佛听到微丨信(群)那端的人七嘴八舌地说:
呸!他上个月还在炒单身人设!
不要脸!他的团队上周还买了内涵他和新晋影后暧丨昧关系的热搜!
虚伪的家伙!他早前那么多年不火不是没有原因的!
“殊同,照片不能发……”沈籍眼睛憋得通红,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曲殊同沉默不语望着他,半晌,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微丨信页面。曲殊同只是解除了神外科八卦群里的消息免打扰功能,回复了某位同事某个餐厅地址的信息,并配有餐厅的照片。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那并非拍照的声音,只是截屏的声音。
沈籍低着头嗫嚅道:“我只是习惯了。”
他习惯了听到卡嚓卡嚓的声音就万分紧张,因为人人都有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习惯了遇到事情先琢磨自己的利弊,因为从路人甲到大势演员一路上实在不易;习惯了在争取受害人的原谅之前先原谅自己,因为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我失去的却是“整个爱情”啊。
曲殊同平声道:“就不留你吃饭了。”
刚起风就开始下雨了,是一场非常仓促的夏夜大雨。寇越正惬意地翘脚用泡面神器Kindle林染传过来的剧本梗概,收到曲殊同的视频聊天信息。
她望着曲殊同头像里自己举着单反相机的侧影,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她自度假山庄回来便更换了微丨信头像,头像里是曲殊同在石板路上看人下棋的背影,并没有特意告诉他。如今他自己也换了,也没有特意告诉她。
曲殊同擦着头发在电脑桌前坐下,问:“你明天要做什么?”
寇越放下了嚣张翘着的脚,道:“陪我妈以及芝芝阿姨逛街买旗袍。你怎么还没睡觉?不是明天早班吗?”
“睡不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