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近四年的时光和一条网络,电话两端最熟悉的朋友却无法再畅所欲言。
言汐失落又怅然的挂了电话,她能感觉到艾冬在有意隐瞒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和行踪,他含糊着左顾言他的声音,让言汐伤感。
言汐,本质里不是个爱打听友人**的性子,她尊重友人拥有秘密的权利,但不代表她不会有被排斥出友人生活圈的心酸。
此去经年,再深厚的友谊,隔着时间和网线,留下的唏嘘和伤憾足以叫人寝食难安。
言汐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谢绝了吴宝鉴、林茉以及赵真真自荐的陪同申请,她独自驱车一个人去了邻县的山里。
那里是她四个弟兄服刑的地方,万山监狱。
等她到了地方,才记起一个月两次的探监时间都过了。
她没能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在监狱铁门外枯坐了一上午,然后开车去了容姐家。
这期间柴令来了一个电话,告知晚上会回来,让她等他一起吃饭。
容姐依旧不怎么待见她,却终究放了她进去。
都是圈里的人精,知道言汐背后站着谁,再刁难也不会太过,只是见人三分笑里的那个笑没了,她领着沉默的言汐上了楼,指着其中一间说:“昨天醒了之后就把自己关里面,不说话,也不肯见医生,今早我问了两句,干脆连我也不理了,刚我正在敲门喊他吃午饭,他没应声,敲的急了,就砸东西到门上,很是暴躁。”
言汐走上前接替了容姐的敲门工作,果然刚敲了一声,门后头就砸上来一个东西,震的门板嗡嗡响,言汐撑着手依在门上,对着里面的人说:“是我,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看看你好么?”
里面的人没说话,但也没再砸东西,言汐靠在门上,扭头对身旁的容姐说,“把吃的端过来,哦,我也没吃,麻烦给我也带一份。”
容姐本想借口讽她两句,嘴都张开了,结果发现言汐的脸色不对,眉头皱的死紧,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她嘴里的话就变成了,“你不舒服?怎么脸上白惨惨的?”
言汐摇手示意她别说话,她现在脑子里听不得声音,一丁点声音听在她耳朵里都跟炸雷一样,
加之一夜没睡,她整个人都虚的很。
容姐家的帮佣很快将饭菜端了过来,言汐手没劲,示意她等一等,接着又敲了一下房门,“云钦,把门开开,我……”
她声音虚的后半句含在嘴里,肖云钦在门后听出不对,立即开了门,然后接到了一个闷头砸过来的身体,他抱着人伸手往她额头上探了一下,手心下的温度显示怀里人正在发烧。
他瞬间懵了,愣愣的抱着人看向容姐,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挤出一句,“她,容姐,她生病了。”
言汐强悍的好像百邪不侵,肖云钦看过她许多彪悍的行为,生龙活虎的根本想像不出她也会有生病倒下的一天。
他瞬间慌的将人往床上抱,手臂绕过言汐的后背时,一手的冰凉加热汗,他又去摸言汐的前襟和裤子,发现身上衣物都湿润润的,上面甚至还沾着草叶。
山里露水重,一早还下过雨,言汐习惯性穿的薄衣薄裤,在停车场周边的草地树下都依次徘徊过,沾了一身凉气,再被山风一吹,开到半道上她就觉得身上有点冷,于是顺手就将车里暖气往高了开,一路冷热交替,进门时就有点脚尖打飘。
看病的医生是现成的,毕竟肖云钦的伤还需要观察处理,只是容姐万万没想到言汐这病来的既凶且猛,医生检查过后立即做出了送往医院做全面检查的决定。
铁打的身体,常年苦熬出来的病痛旧伤,随着突如其来的一个意外信息,打击的她精神濒崩,再是强撑,也禁不住那许多年的心结侵扰的忧虑,警戒线一被凿穿,她也就倒了。
各种并发症瞬间袭来,送院检查是必然。
肖云钦慌的再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