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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穿越赤道,不过五个小时,便从大雪纷飞的北中国飞到了赤日炎炎的南半球。
冬天,就这样被湮灭在了时光的夹缝中。
敞篷吉普车奔驰在连绵的雨林里,湿润的风扑面而来,皮肤因此变得粘腻,心情却格外爽朗。萧肃深呼吸,享受东非纯净的空气,扭头,却见荣锐汗如雨下,T恤前胸已经完全湿透了。
这大概就是冬天不怕冷的代价吧,一到夏天他就时时刻刻像被水洗过一样,端的是汗血宝狗一匹。
“太热了吧。”他单手将T恤卷到腋下,露出精壮的腹肌,“哥,以后我们去漠河生活吧,我觉得北纬四十五度以下都不适合我。”
“你去北极生活吧。”萧肃说,“这样你就能和你的小伙伴在北冰洋上快乐地抓鱼了。”
“……所以我是帝企鹅是吗?”
“帝企鹅生活在南极洲。”萧肃说,“北极有北极熊和北极狐。”
“我不管,我就要去北极当帝企鹅!”荣锐像个傻孩子一样摇头摆尾,硬核撒娇。萧肃忍俊不禁,用毛巾给他擦了擦汗,斥道:“别闹了,好好开车!”
吉普车驶出雨林,拐入沿湖公路,目力所及之处,左侧是鲸湖一望无际的碧蓝色水面,右侧是峻峭的岩石山,绵延的绿林在视野边沿漫入天际,宛如一幅鬼斧神工的油画。
上一次走在这条路上,还是三年之前,转眼之间,桑田变幻,曾经盘踞在这儿的武装叛军烟消云散,布希娜作为叛国者被判处死刑,她和恩古夫的儿子维塔也死在了逃亡琼巴的边境线上。
和平与富饶再次降临这片土地,随着治安好转、经济复苏,陆续有游人和探险者前来游览,这儿虽不像热门景区那样开发成熟,但也颇有一番自然意趣。
进入始源之海,三年前崎岖难行的山路已经重新修缮过,吉普车很快便到达大裂缝所在的位置。灿烂的阳光被四周伫立的岩石尽数遮挡,不时有冷风从地缝中吹出来,驱散暑气,带来森森凉意。
“‘魔鬼之口’。”荣锐站在裂缝边缘,一边准备洞潜所需的设备,一边说道,“本地人都叫它这个名字,上次我和爸爸来的时候,连向导都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下去,只敢站在上面等着我们。”
萧肃将安全绳扔给他,探头往下看,依稀听到空荡荡的水声:“好深啊……现在想想真是……当时那个样子,怎么就敢跟耶格尔下去,真是年轻不怕死。”
石崖上有之前探险者打下的固定环,荣锐测试强度,将安全绳栓在上头:“怎么,现在怕了?”
“人到中年,三大征兆——贪钱怕死没瞌睡。”萧肃叉腰站在崖边,感叹道,“你哥我现在是都占全了。”
荣锐将潜水服扔给他:“哥,你以后少跟宗铭聊天,学得骚话连篇,一点都不高冷了。”
“我以前也没高冷啊。”
“你去学校随便拉个学生问问,靖大第一高冷男神是谁。”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我特别儒雅随和。”
“……算了,高冷了好,免得我天天担心你被人勾走。”荣锐替他解衬衫纽扣,“作为已婚人士,时刻和闲杂人等保持距离感是你对我应尽的义务。”
“你是婚姻法成精了吗?!”萧肃拍开他试图揩油的脏手,退到一边自己去换潜水服,“不要动手动脚,我自己来!”
荣锐遗憾不已,滚一边换自己衣服去了。
收拾停当,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安全绳,萧肃在上面,一边沿绳往下滑一边仰望,只见四周巨岩围拢成一个参差不齐的椭圆形,圈出一片湛蓝的天空,阴影和光明对比强烈。
他按动头上的摄像机,抓拍了一张照片,便听见荣锐在下面喊:“侧洞到了,小心。”
沿测洞往前走了一段,他们开始洞潜,萧肃开了头上的照明灯,看见前面荣锐修长矫健的身影,三年来他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