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壳,然而弄得汁液乱溅、虾肉零落。
宁仪有点抓瞎,他没剥过虾,不懂得技巧。
于是他看了一眼夹另一道清酿百花菇的付锐修。
“你能帮我剥一下吗?”宁仪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像是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付锐修迟疑了几秒,眼中闪过一瞬几不可查的不可思议,在瞧见宁仪碗中虾肉残破的尸体后,夹起一只白灼虾,戴上手套对他道:“跟着我一起剥。”
宁仪立刻捞了一只肥虾,眼睛眨也不眨地观摩付锐修是如何把一只虾剥的干净完整,速度还快。然而实际自己动手操作起来,又是一塌糊涂。
付锐修想问他是不是没吃过虾,冷峭的眉眼露出一丝无奈。他把刚剥好的一只放到了宁仪碗里。
宁仪坦然地将那只虾浸到醋里,沾着酱咬碎吞咽。
这理所当然的神情,让付锐修一时间怀疑到底谁才是养尊处优长大的那一个。
付锐修快速又剥了一只,问他:“好吃吗?”
“不错。”
“还想吃?”付锐修问。
宁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碗里的虾,“想。”
“等你能剥一个完整的出来,我就把这只给你。”付锐修提了条件。
格物总裁亲手剥的虾,有价无市。这种条件大概算是清仓甩卖、能让很多人赔上家底抢疯了还觉得血赚的那种。
但宁仪不太乐意,他愿意学,也愿意先占了便宜再学。
“先给我吃了,我再剥,剥好了还你一个。”
付锐修见过谈生意无理加价的人多了,根本不为所动,执起筷子夹起他的筹码,慢条斯理地放进了嘴里。
宁仪:“!!!你居然欺负一个有身孕的人!”
付锐修:???
讲道理,是谁先无理取闹。
*
此时,相反方向相距甚远的一家高档酒店里,提前布置好的舒适典雅的包厢布局温馨,微黄的灯光打在灯烛和餐具上,反射出的十字星芒耀然炫目,半明半暗地滑过座位上青年的脸部轮廓。
因为酒店临近公园,临入夜的湖面凉风从窗缝里灌入。
玻璃窗外车水马龙,玻璃窗内寂静无声。
酒店对面的一栋高楼上,有不容易发现的镜头对准这里,也等待的焦急。
顾云胡百无聊赖地点开手机,回复经纪人秦松舟的信息。
-他还没来吗?
-嗯。
-他不会不来了吧?
-不可能。
顾云胡有疏离感的疏朗眉目一贯的居高临下,自信地否定。
-也是,付锐修追你追这么久,这次搞不好要正式说开,不可能不来。
秦松舟有理有据地分析,要是真不来,那他请的狗仔媒体岂不是白请了?
他对自家艺人十分有信心,现在也只过去了十分钟而已,虽然这对一向守时的付锐修来说,很不正常。
秦松舟是放下了心,顾云胡却有些拿不准了,他总觉得最近付锐修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他虽然经常以拍戏累行程忙、公司不给谈恋爱为由吊着付锐修,自得地享受那独一份的爱护,但他也知道打一棒给一个甜枣的真理,该给些希望的时候,他就会亲近对方。
他不缺资源,因为他已经有一个影帝亲哥哥。但在娱乐圈,多一个依仗,求之不得。
如今同性婚嫁正时兴,也是一大爆点。
但他又不想让别人以为是他攀上了付锐修,他要让别人都知道,是付锐修软磨硬泡锲而不舍追的他。
毕竟公司给他立的是清冷的高岭之花的人设。
摇摇头,甩去思绪,顾云胡打开小游戏转移注意力。
秦松舟还在问他。
-你不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再等等吧。
主动联系他,像是他求着付锐修过来一样。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