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隐半现……不管方才这些能勾起多少别样的意味,眼下冷静之后再看,着实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可看着他这一身汗湿,又想到刚才他异于平常的体温,姜暖难得为人着想了一回,问道:“我去给你弄些水来,你清洗一下?”
以苏眠受不了一切脏污的脾性,对这一身湿汗必然是难以忍受的。
但是姜暖只考虑到了这一点,却忘了旁的。
比如清洗总是要脱衣的,再比如这屋里可不止苏眠一个人……
不过他问出这话之后,就想起了这些,顿时又想把刚才那句给吞回去。
苏眠兀自打着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眸子扫量了姜暖一眼,又淡淡地闭上了,道:“没事,你坐远些点行了。”
姜暖没好气道:“……嗯,害,再远就出屋了。”
苏眠眼也不睁,在姜暖挪回“灵气充足的墙边”后,才沉沉开口道:“不是。”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鬼知道他这“不是”在答什么。
姜暖坐着的地方在床侧,从她的角度能看见苏眠的侧面,还被床帐挡了大半。
不过这半遮半掩的,刚巧能减轻先前的尴尬,让人彻底放松下来。
而之所以说是尴尬,是因为……先前有那么一瞬,姜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些奇怪反应。
当然,只是……
不知道苏眠有没有相同的状况。
姜暖手肘搁在这二轮车高低刚好的扶手上,指关节松松地支着头,懒懒散散地倚在座椅中,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那串铜钱,拇指在铜钱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目光一会儿落在微微抖动的油灯上,一会儿又落在苏眠身上。
照理来看,他那一身汗湿,若是真有反应,应当更明显些才对,可架不住他那极度内敛克谨又冷冰冰的性子,让人很难将他同某些俗世之事相联系。
更何况他还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可好好的,怎的就突然这样了?
夜里过于安静,时间流逝便显得格外缓慢,姜暖百无聊赖地琢磨了一番,突然想起了苏眠以前为花樱受过两回的伤,以及没说完就被苏眠打断的话。
姜暖:“……”
她在心里干笑两声,默默坐正了身体,显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好让自己不那么像始
作俑者。
而后也不再盯着被坑的苏眠瞎琢磨了,而是做贼心虚地闭上眼,老实休养去了。
这一夜的休养着实和以往不同,兴许是又拾回与夙棉相同的那种感觉的缘故,又兴许是因为苏眠看上去脸色已经好上许多了。
深秋一过,天气愈发的严寒,这几日花恒似乎是有些中暑,不大爱吃饭的样子,恹恹的,眼瞅着下巴都尖了。
花氏着急的不得了,可无论厨子做什么,花恒皆一脸厌色,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有的时候吃了还吐。
请了大夫来瞧,大夫也说是大少爷身子虚弱,天气寒凉受不住的缘故,该喝一剂消寒的汤药,只要退了寒气便是了。
既得了大夫吩咐,花氏也不含糊,当即叫人抓了药来熬。
可谁知那汤药里头加了黄连,奇苦无比,还透着股子莫名的恶心,花恒哪里肯吃这份苦。
药熬了好几副,可是被花恒连洒带吐的,压根就没喝进去多少!!
花氏急的没法子,又心疼又气,硬了心*着花恒喝药,可药碗还没到跟前,花恒反正无论怎么说,就是不吃药,直愁的花氏都要含了眼泪。
姜暖脑袋里忽的闪过一道光线。
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到这一天,家里都要吃‘姜糖’,这是祖上多少年的规矩了。
姜糖,姜糖,那可是消寒的好东西啊!
姜暖眨了眨眼,抚着花恒的背看向花氏,“阿娘,哥哥虽是受了风寒,可是好在不厉害,是不是,只要他肯好好吃饭便是了?”
花氏狠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