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选择相信。
大概是徐行故意说的和陆怀瑾吵架一事让白牧听了去,他最见不得徐行好了,一个得意忘形才有激将法这么一出。
但没料到的是,两人好着呢,在信任面前,任何挑拨离间都是纸老虎。
徐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跟我装了白牧,你们到底做没做过,我心里清楚得很。你故意这么气我,不就是怕孤单,想让我留下来和你说说话?跟你原来生病时一模一样,要人陪,半点长进都没。我留下来了,但你又不好好说人话,也就怨不得我说话难听了。”
“你不觉得可惜吗?”白牧反问,语气里带了一丝的颤抖。
“可惜?”
徐行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了,点头:“嗯,是挺可惜的。但是现在我要什么有什么,该解决的矛盾都解决了,我可惜什么?可惜的不是你自己吗?”
白牧身形一滞,缓缓低下头,手紧紧攥着身上的衣服,将不菲的面料抓出道道褶皱。
外面人来人往,脚步声,交谈声,哭闹声交织在一起,聒噪得人耳膜发痛,但此时此刻,白牧能听到的只有一句话。
“可惜的不是你自己吗?”
他看了看自己变了形的脚,又瞥到手臂上闫格留下的勒痕,突然笑了一下。
五六年来,一直靠活在别人身下换取光鲜亮丽的生活,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罢了,看到自己比那些名牌大学毕业的同学混的还好后,甚至沾沾自喜。
只是在这番话后,心里突然就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徐行明天还有事情,不想在此地多留。
手还没碰到帘子上,帘子被外面人拉开了。
是陆怀瑾。
徐行眨眨眼,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在陆怀瑾脸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神情。
喜上眉梢只需要一秒,徐行笑着拉住陆怀瑾的手,音色也和方才截然不同:“你怎么在这儿啊?”
陆怀瑾拨了拨他凌乱的额发,眸光温柔:“看你一直没回来,我就联系了节目组。”
“陆怀瑾……”身后的白牧突然叫了他一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徐行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陆怀瑾则充耳不闻,摁着徐行那不安分的小脑袋往回扭:“别看了,我叫的车还在外面,司机该等急了。”
走出急诊灯牌光影照射范围,徐行撒开了牵在一起的手。
陆怀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张开双臂,抱住了蹦到自己身上的徐行。
陆怀瑾抱着他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下巴放在肩膀上,拥抱着,一言不发,但心跳却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
“你都听到了吗?”徐行问。
“听到了。”陆怀瑾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到的时候正好……”
“这有什么?”徐行支起身子,“随便偷听啊,听了正好。”
陆怀瑾眨眨眼。
徐行看他一副憨憨样,笑着捏捏他的脸,说:“陆怀瑾你知不知道,我好高兴啊。”
“什么?”
“这件事。”徐行略微垂下眼眸,“原本我一直在逃避遇到这件事,但我发现说出来后,心里真的舒坦多了。”
陆怀瑾明白徐行说的是“天台上,白牧说做一次”这件事。
其实他心里也高兴。
这件事前两天还困扰着他,现在因为自己“隔帘有耳”,就这么被解决了。
夜风温和又缱绻,带着晚秋桂花的香甜,但远远比不上怀中人。
“行行。”陆怀瑾抬眸,直视那双在夜色下变成墨蓝色的眼睛,缓缓道,“谢谢你相信我。”
徐行愣了一下。
这话其实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因为语气过于虔诚过于真诚,听起来倒叫人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说这话干什么啊。”徐行别别扭扭地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