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邻座的人戴了帽子和口罩, 只露一双泛红的眼睛, 但徐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白莲味儿都超标了,还能是谁。
白牧似乎刚睡醒, 有点懵, 和徐行对视一眼后并没有发现什么, 晃晃脑袋又倒下。
两秒后, 猛地抬起了头。
因教室结构缘故, 这排桌子最靠近墙角, 也是最短的一排,仅能容下三人。
陆怀瑾靠墙,中间是徐行, 白牧坐在过道。
白牧拉下口罩, 目光越过徐行, 一错不错地看着那边的陆怀瑾。陆怀瑾认出这是那天怼了行行的那个人, 不悦地皱了皱眉。徐行嘴一撇,身子一歪,挡住白牧的视线。
“看什么看?”小熊国王坚决捍卫自己的领土主权,“不会好好听课吗?”
白牧说:“现在是下课时间。”
徐行懒得跟他扯皮,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空位置,结果10分钟休息时间已经过了,
“你, 脸扭那边去。”他对陆怀瑾说, “冲着墙。”
“噢。”陆怀瑾乖乖扭脸。
白牧低咳了一声, 笑了笑:“你还真是跟原来一模一样啊徐行, 管的真多。”
原来指的是高中时期,高中那时,在小巷子里救下白牧后,三人就像绑定了一样,形影不离,徐行的小跟班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那时候徐行只晓得白牧总是被继父家暴,身上有奇怪的伤痕,心疼他又矮又瘦,总是拿自己的零花钱买很多好吃的给他,殊不知全喂给了白眼狼。
当时那时也是三人坐在最后一排,座位顺序和现在一模一样,白牧坐在过道。有一次他和自己说冬天做过道太冷了,想坐中间,徐行为了他的身体考虑,欣然答应了,但对方其实只想离他喜欢的人更近些。
徐行不是个念旧的人,但因为刻骨铭心,不自觉地被他带着去回忆那段往事。
过去那些事,回忆起来十分容易,但个中滋味,不同人品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白牧又咳嗽了一声,原本白皙的面色泛着病态的红,脖颈处和手腕处有几道发青的痕迹,手臂上还有结痂的红痕。
徐行记得白牧那爱家暴的继父早就死了,身上怎么还有这么多伤痕?就算是没死的话,他都混进俪斯汀了,不至于再看人脸色。
算了,我管他干什么,徐行把脸扭到一旁,专心听课。
白牧却不依不饶:“陆总,你还记得之前我和您约的事情吗?如果您有空的话,择日不如撞日?”
约尼玛。
徐行压低了声音骂他:“你有病是不是?”
“是啊,我发烧了。”白牧说,“你有药吗?”
徐行冷笑:“我有药你敢吃吗?”
白牧欣然点头:“敢啊,我有什么不敢的。”
徐行当然没有药,兜里只有大白咕奶糖,并不会给白牧。
“嘁。”白牧嗤笑一声,“就知道你没有,跟我装什么装,跟原来一样。”
徐行今天的心情其实并不好,早上被汤黎的病情弄的忧心忡忡,好不容易看陆怀瑾打篮球时重拾一些好心情,但是很快又被白牧这三言两语给搅合干净了。
随着好心情一起被搅合干净的还有耐心。
他捏捏眉心,不想在方未已的课上闹出什么事情,况且周观澜也坐在第一排,只好转头不再搭理他。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白牧看出他的顾虑,往后靠了靠,侧头看着陆怀瑾的后脑勺。
他笑问:“陆总,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说扭头就扭头啊?”
面壁的陆怀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一直都很听行行的话好不好,你知道什么。
白牧手指点了点桌面,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陆怀瑾和徐行什么关系他最清楚不过了,毕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后来毕业后虽然没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