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脸搁在了她的膝盖上,呼呼大睡,仔细听还能听见细细的呼吸声。
乔娅笑了笑,又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夜已深,她却不再打算再趁着夜色偷偷溜出去,而是又将写给阿德里亚娜的那张信笺又从那本从梵蒂冈带过来的《十日谈》中抽了出来,顺着自己前几天的停止的地方,又开始写了下去。
她提到了这一夜傍晚时看到的维奇奥桥、领主广场以及圣母百花大教堂,笔下的讲述都在上了托蒂家的马车之后停止,最后她写下一句:“我在佛罗伦萨的这几天,每天都能遇见许多有趣的事情,这封信如果迟迟不寄出去的话,那大概到最后,我会带着一沓信纸回到梵蒂冈,所以请大家原谅我最后突然的结束吧。秋天我们将会在梵蒂冈再见。”
写完最后一句,她倒有了些恍惚,搁下了笔,双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的灯光,以及灯光倒映在阿诺河上飘忽的倒影,出了神。
她其实来到佛罗伦萨并没有多久,却总觉得自己已经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大概是这座城市太美,这里的气候宜人,且这里的人也很热情,比充满了教廷云波诡谲的梵蒂冈,要更像是人所生活的世界。
她呼出一口气,将信纸仔细叠好,又放回了《十日谈》中夹好,堆在了自己一片凌乱的书桌上。
现在她需要做的,便是享受在佛罗伦萨的每一天。
结果,第二天一早,乔娅是被雨点拍在窗户上的声音所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打着呵欠,想着要打开窗户,结果窗户刚打开一个缝,风雨便倏地灌了进来,将她吹了个精神,她立马将窗户紧闭,想了想,又觉得不拉窗幔实在太冷,干脆把窗幔也拉了起来。
只不过手指刚碰上窗幔的天鹅绒布料,脑子里没来由地想起了前几日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隔着一面窗玻璃,凯厄斯黑如锅底的脸,于是拉窗幔的手顿了顿,最后又放了下来。
她盯着窗帘看了半天,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最后拼命摇了摇头,然后立马转身,跑到房门口,拉开了房门。
西里欧和阿图罗正在抢救前一天送到三楼露台上晾晒的意大利面,两个人扛着**的面条急匆匆地三楼的楼梯跑下,而丽莎则从一楼的门廊走到中庭的过道上,抬头瞥见站在二楼走廊上的乔娅,便喊了一声:“乔娅小姐,刚刚美第奇家族的仆人过来传口信了,说今天的雨势太大,社团活动暂时取消了……”
她话音未落,本来正在扛着晾晒面条的横木走在楼梯边上的阿图罗立马把脑袋伸了出去,对着丽莎叫道:“来的是哪个仆人?是不是我的莫妮卡!”
……
而此时乔娅却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小插曲了,她双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心里想着,大概老天都在帮凯厄斯。
明明她前一天晚上才对凯厄斯用过激将法,使得凯厄斯大概率不会将桂冠让给她。
她对坏脾气的吸血鬼猎人能讲出什么故事来,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场雨把她心里的小计划,全部打乱了,失望那是必然的,虽然说可以隔一天再进行社团活动,但是——
“说好的讲故事,少一天都不能算是讲故事啊。”
乔娅趴在自己的大床上,几乎是愤恨到了咬枕头的地步了。
而敏锐如三人组,很快就发现了乔娅表情的不对劲,于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乔娅小姐没能参加社团活动所以心情极差”这件事情,也已经传遍了这个并不算太大的托蒂府邸,连里卡多都敲了敲门前来慰问,使得她一头雾水。
“如果乔娅你很喜欢参加社团活动,我倒是可以带着你去参加我所在的‘珍爱夫人同好会’……”里卡多说,“不过我们社团都是些老头子,每日活动也都是聊聊与夫人恩爱二三事,我怕乔娅你不太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