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十全的。”周娥接了句。
“就是这话儿,她舌头长,好在从不无中生有,也就是避着她点儿,凡事不让她知道就是了。你们怎么来了?”桃浓这才想起来问周娥和李苒怎么来了。
“我们刚从吴嫂子那里吃了猪头肉过来。”李苒看着桃浓道。
“嗯?那怎么啦?”桃浓莫名其妙,不等李苒和周娥答话,噢了一声,“她又挨打了?她三天两头挨打,不算什么事儿。”
“不是说,钱都是她挣的?”李苒皱眉道。
“都是她挣的怎么啦?”桃浓斜着李苒,“我跟你说,这女人受不受气,强不强,跟钱是谁挣的,可没什么相干的。
我那院里那一家子,钱全是那琴师挣的,他在家,放屁都不敢大声。”
“这话是。”周娥看着李苒道。
“吴嫂子是跟我差不多时候,前后半年吧,逃到这京城的。
她从前怎么样,我没听她说过,她这个人话不多。就是从把她说给白老头的宋媒婆那儿听到了些,宋媒婆说是她自己说的。
她是从小当厨娘养大的……瘦马你听说过没有?”
桃浓看着李苒,问了句。
李苒点头。
“她长在养瘦马的人家,专攻厨艺,后来被卖到一家大户人家,再后来兵荒马乱,她就逃到了这京城。
到京城时,她那闺女还抱在怀里。
我不知道她怎么不去找户人家当厨娘,非得找个人嫁了。
白老头那时候刚死了老婆,留下两个儿子,家里穷的叮叮,爷儿仨饿的精瘦。
现在,爷儿仨都吃的肥头大耳,皮光水滑。
大儿子今年三十一,小的二十三了,都风风光光成了家,一大家子,都靠那家脚店养活。
从我认识她那时候起,白老头就成天打她,开始我给她出主意,还替她出面打过白老头几顿,不过,她自己立不起来,那就什么都没用,后来我就不管了。”
李苒听的沉默,周娥叹了口气,也没说话。桃浓也不说话了。
三个人并肩走着,拐进条热闹街道,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吴嫂子的那份灰暗,渐渐消退在喧嚣热闹之中。
每个人的苦难,都仅仅是自己的苦难。
……………………
曹茗回到府里,径直往正院去给太婆吴老夫人请安。
吴老夫人听曹茗说到今天被李清宁和霍文灿拉着去听戏,正好碰到了李家四娘子,笑起来,“李家那个四姐儿,是个好孩子,我挺喜欢那孩子的,你仔细说说。”
“是。”曹茗跟着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着李家三娘子和忠勇伯忠毅伯府两位小娘子也碰巧到了之后,怎么怎么的热闹。
吴老夫人侧耳凝神,听的十分专注。
听到李家四娘子借着方便,一去不返,吴老夫人上身往后,靠进靠枕里,笑起来。
“太婆笑什么?笑李家四娘子这个遁法?不能怪她,当时实在是……我也想逃了。”曹茗见太婆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解释。
“我不是笑四姐儿逃了,我是……就是觉得这份热闹有意思。”
“是有意思,可也挺……”曹茗摊着手,“根本没法听戏不说,那些话,无知而不自知。”
曹茗顿了顿,看着吴老夫人,落低声音道:“想想王家三郎,真是怪可怜的。”
“王家嫡支,三支,已经从根上折断了两支,还是最有出息的两支,唉。”
吴老夫人低低叹了口气。
“如今这一支,三个儿子,老大今年才不过三十岁,已经做了三年的安抚使,这一任之后,再做一任,调回京城,只怕就是个尚书了,也许不到四十岁,就能入阁拜相。
老二虽说腿不好,可这个腿不好,做士林领袖,倒比那腿好的,还要便宜不少。谢家老爷子又极力捧他。
五年十年之后,他这个学问大家,士林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