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破晓而出,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停歇。沉睡的横滨,也渐渐开始苏醒。
仓库街的某个废弃工厂外。
一夜的风吹雨打让在雨中跪了一夜的里见失看起来十分狼狈。
被雨水淋透的衣服湿漉漉的贴着他的皮肤不说,就连头发的末梢也还在滴水。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挺直着脊背跪在地上,没有丝毫动摇,仿佛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的了他。
“啪嗒。”
一滴透明的水珠沿着里见失的发梢滴落到了地上,溅起的水花打破了这片废墟的平静。
里见失眨了眨眼,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自己正前方。
带有清晨特有的清爽与泥土气息的微风吹起了那令里见失无比熟悉的大衣一角……
是太宰治。
远远地,隔着接近百米的距离,让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情。
里见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没有想明白。
一夜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想明白太宰治让他所反省的事情。
里见失沉默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站在远传的太宰治。
微凉的晨风吹拂而过,带着轻浅的脚步声。一双被雨水淋湿了的皮鞋出现在了里见失的视野里。
看着那被落脚处溅起的水花沾湿的裤腿,里见失把自己的头又埋得更低了一些。
“蠢货。”
意料之中的责骂。
太宰治看着面前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去的里见失,深吸了一口气,冷着脸道:“你的脑子到底是长来做什么的?”
“就连七岁小孩都懂的刚则易断的道理,你难道不懂?还是说你真当自己是不死之身,所向无敌,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
说到这,太宰治又忍不住骂了里见失一句。
“蠢货!”
里见失咬紧了自己的下唇,无力也无法反驳太宰治的话。
他确实是一个蠢货。
想了一夜连太宰治到底在气什么都想不明白……
“做事之前多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不是被本能支配的野兽。”
大概是被里见失的这幅乖顺的模样气到,太宰治直接甩手转身,准备离开。
里见失抿了抿唇,依旧是腰板挺直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走了几步的太宰治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被雨水打湿的绷带紧贴在从里见**上反伤过来的伤口上,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用着我的脸跪了一个晚上,还嫌不够丢人?”
太宰治背对着里见失,冷冷的道。
“自己滚回去收拾干净。”
说完,太宰治不再停留,大步离开。披挂在肩上的黑大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扬起。
里见失抬起头,注视着太宰治离开的背影,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跪了一晚上,他的双腿和膝盖早就麻木到失去知觉。如果不是有着非人的恢复力,别说走了,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里见失还是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从水洼中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他的脸,但里见失一点都不在意,只是用手撑着地,再次尝试着从地上站起。
被挫伤的手掌在非人的恢复力下,很快就恢复如初。
里见失撑着地再次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踉跄了几下总算稳住身形。他拖着依旧没有恢复知觉的双腿,一瘸一拐艰难的往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的方向走去。
百米外的拐角处,本该离开的太宰治沉默地看着那个步履蹒跚的背影,最终转身离开。
其实不仅是跪了一夜的里见失不好受,作为本体的太宰治同样也很不好受。
从里见**上传导过来的疼痛让他在从lupin酒吧走过来的每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