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收回去,鱼儿她们也都撤了,满地狼藉也都收拾出去,整个堂厅顿时显得空旷起来,只剩下一抹单薄的身影躺在躺椅上边,少年人的身材哪怕高大地再像成年人也还是要单薄些,修长的身躯也习惯性蜷缩着。
很没安全感。
小翠又悄悄回来送了盆水,对着陈喜小声说到:“少爷误把老太太的清酒当成茶给喝了,这东西味道淡还有点甜,但是后劲儿大,少爷喝一杯下去我看着就有些不对劲儿了,但后边看着他又好似很正常,老太太走了他才直接躺下来,我想走进一些他都不让的,我就不敢过去了。”
她这么小声地将事情简单叙述一遍,语气带着后怕和不知所措,但实则心里快要乐开花来,最后表面才纠结说到:“这会儿风又大,夜里怕是还得下雪呢,少爷就这样睡在这边不好吧?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陈喜就光看着他那不安的模样了,心里正感叹童年不幸的孩子真的要一生来治愈呢,在自家客厅都不敢放松睡觉,再想起他从前的遭遇,心里也是觉得酸涩得不行。
她心里揣着心思,也就没多注意小翠,所以没发现她奇奇怪怪的,只是对她说到:“我来吧,你也累一天了,快去洗洗睡吧,剩下的交给我就成,没什么大事儿。”
小翠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心里悄悄握拳夸自己好样的!而后表面极其淡定正经地点点头说到:“嗯嗯,喜鹊姑娘你来吧,我是真的没辙,您一定可以的,那我就先下去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唤一声院外守夜的小丫头就成!”?
陈喜这才觉得小翠她莫名激动,还以为她因为不用自己安置三少爷而感到高兴呢,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
毕竟黄鹤立对待其他人的反应都冷冷淡淡的,也不大让人亲近,更厌恶别人和他靠得太近,老太太最初跟他挨太近他都嫌弃的很,更别提其他没怎么接触的人了。
其他人对他都是颇为畏惧的,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知道冷漠只是他的伪装,实则心里热乎的很,他对自己认可的人的包容度很高,陈喜知道自己目前是他全熟包容的人了,也是唯一的,其次是老太太和鱼儿她们。
再远些的宾客有时候都会笑着打趣他冷着脸还怪仙气的,让人不敢靠近,其他小姑娘也完全不敢上前去搭话。
他整个人除了看书和必要的应酬都是一种无欲无求的感觉,大家都觉得他跟神仙似的不染凡尘,直到后边发现他居然还会有事寻人帮忙,顿时才觉得他接地气几分。
可谁也想不到,他唯独麻烦人的几次都是因为帮陈喜办事,而且后头也第一时间将人情给人家还回去了。
无论是对方想要的东西,还是对方要自己的功课抄。
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他的同窗们都感叹不已的那种,甚至因为他的成绩太好,故事太特别,有些人将他当成学神来拜一拜,祈求自己也能考个好成绩什么的。
黄鹤立虽然不搭理人,但没碰到他底线的事情他一向懒得搭理,所以对他们这种行为也是懒得理睬,觉得他们拜过觉得无效也就自动散去了,结果没想到拜的人还挺多。
他自己也挺懵的,甚至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好说什么。
大家也是因为他看着冷淡但实则也没有那么小心眼难相处的大问题而选择接纳他,并没有出现孤立他的情况,男子直接的交往最为洒脱啦,不像姑娘家直接的粘糊。
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嘛,这种不咸不淡的相处最好不过。
所以他在男子群体中十分受欢迎,认识的人也有很多,反倒姑娘家不敢靠近他,都觉得他冷着脸的模样就很吓唬人,那是又喜欢又畏惧,甚至觉得不敢僭越的感觉。
稍微有两个胆儿比较肥的,知道他面冷心热,硬是凑上去想搭个话,但满脸笑容对上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眸就心凉半截了,这边的小姑娘脸皮都薄,能过来搭话就已经很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