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面前的男人确实能够扒光他所?有的伪装,看透他心里所?藏着的所?有不堪,压抑与期待。
曲霁抬起手背使劲擦了擦他唇上的口红,本就干涩的唇流了血,他舔了一下,很奇怪的味道,和着熟悉的血腥味。
郑鹤鸣倚着吧台打了个哈欠,曲霁依旧蹙着眉,整个人隐藏在了阴影之中,看着他和旁边的服务生交代?了句什么,步子走的不急不缓,拎着钥匙出了门。
曲霁站在窗前看着男人离开,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他靠着摩托车点了根烟,似有所?感,抬头直直的向楼上望去。
曲霁的心跳从未这?么快过,大脑迅速拉响警铃,身体却迟钝的停在原地。
郑鹤鸣笑了下。
很单纯,只是觉得他迷茫的样子很可爱。
曲霁却觉得他在诱惑自己。
那个丑陋的躲在阴影处,生怕在阳光下被照得无所?遁形的自己。
曲霁在酒吧孤身一人坐到关门才离开,打拳赚的钱并不少,他租了个高档安静的小区,进门开灯后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没想到已?经?五点多?了。
他脱掉身上的单薄布料,进了浴室。
开水。
曲霁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耳边是火烧皮肉的吱呀声,脖子上“郑鹤鸣”三个字红像是烙印,生生烙在了心口上。
镜子里的人不男不女,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曲霁看不清里面人的五官,但那抹红却无论如何都抹不去,无比艳丽,扭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手指触上镜面,指节紧绷,指甲在玻璃上滑动发出尖锐的刺啦声,再?这?样的声音里,困在深渊里的恶龙将他的胸膛剥开,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他用那无比粗嘎难听的声音道。
承认吧,曲霁,你就是个变态。
时?间过了一周,当曲霁脱下那套女装,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他冷静自持,孤僻冷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天?每分每秒过得是多?么的煎熬,甚至连踏上那条酒吧街都觉得脚掌心被架在火上烧。
郑鹤鸣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有一觉醒来就忘记和曲霁的约定,但他丝毫没有如曲霁一般有内心理智与欲
望的厮杀搏斗,甚至又找到了新的爱好—弹吉他。
郑鹤鸣拿起手机看了眼,并没有新的好友申请,他散漫的拨弦,哼唱着一首民谣情歌,温柔又带着些?许不经?意的痞气,这?种人最是可怕,只是似真似假的给你几分好意,便能引得你坠入深渊而不自知。
这?个世界足够有趣,郑鹤鸣也觉得自己足够年轻去探索这?世上所?有有趣的东西,曲霁也只是其中之一。
他想:小朋友,你要是再?不主?动些?,我可就把你忘了。
从某种角度来看,郑老板的这?种行为和海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
今天?是曲霁要打的第十场,再?摔了这?周第五个手机后,他确定满是蜘蛛纹的屏幕再?也打不开后,绷着张送葬脸出了门。
这?条路要饶很远,但曲霁喜欢走这?条,比起乌烟瘴气的东半城,这?里有所?学校,他只要来的早些?,就能看到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们,神采飞扬,青春洋溢。
曲霁穿着黑色兜帽卫衣,他将拉链拉到最顶部,将一头张扬的白金色头发藏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叛逆的高中生。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
平时?这?种看着学生们踏着铃声往校门里跑是对?于曲霁是一项消遣活动,但今天?他却不由的有些?焦躁。
他坐在老粥馆二楼,拿着个吸管静静的啜着豆浆,屈指敲着桌面,频率越来越快,本想抽根烟,但隔壁桌坐着个背单词的小姑娘,笔挺的校服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四个大字:金榜题名。
曲霁愣神了一秒,恍恍惚惚的想起今天?好像是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