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霁寒声道:“松开。”
男人面目有些狰狞,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的脸,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更多是被怒火涌上?的征服欲,他掐着曲霁腰身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整个看着像只欲求不满的野兽。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刚刚触到裙摆,之前还任由为所欲为的曲霁如蛰伏的豹一?般猛然出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在鼓噪轰鸣的音乐声中,清脆的骨裂声夹杂着男人的惨叫,曲霁利落的把?他手反剪扣在桌子上?。
男人胳膊疼的要?死,脸被贴在桌子上?都有些变形,骂出来的声音含糊不清,无?非是草你祖宗之类的话。
曲霁嘲讽的嗯了声,抬脚踩在他的耳朵边,短裙随着这个动作被撩到了大腿根处,露出一?双比起模特也不差的大长腿。
他抬抬下巴,手里夹着根烟,轻佻的冲着郑鹤鸣吐出一?口烟雾,性感的喉结微动,缭绕的烟雾中目光直白?热烈,无?疑是一?种大胆而又隐晦的邀请。
称不上?勾引,毕竟他太?过青涩生疏了,就连做到这一?步,老猎手郑鹤鸣都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挣扎。
郑鹤鸣短促的笑了声,屈指
敲了敲吧台,朝旁边的调酒师抬抬下巴:“有口红吗?”
调酒师不明所以的从?包里掏出来一?根递了过去?。
郑鹤鸣接过来:“回头送你根新的。”
曲霁在拳场上?像野兽一?样搏斗厮杀在行,勾引人却是生平第一?次,而且面对的还是不知道是猎手还是猛兽的男人。
直到郑鹤鸣步子不疾不徐的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挡住灯光洒下一?片阴影,曲霁才从?外界温度些微的转变中感受到了些许的真实?感。
曲霁抬头看他,没动。
郑鹤鸣松了松领带,笑起来有点痞,微微抬手,粗糙温热的指腹划过曲霁的唇,将他嘴里叼着的烟取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第一?次来?”
曲霁确实?是第一?次来。
这片酒吧不少,但基本都多少掺和着些不能说的生意,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曲霁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他面无?表情的点头,配上?这张干净凛冽的脸,高岭之花的姿态很难不让人升起旖念,毕竟在污泥沼泽之中,没有一?只癞□□会喜欢旁边立着一?只清高孤傲的鹤。
郑鹤鸣无?所谓的“嗯”了声,明明灭灭的火星指着远处一?个牌子,龙飞凤舞的四个毛笔大字——闹事者死。
在这种时不时就见血火拼的地段,显得莫名中二。
曲霁把?手里压着的人往旁边一?扔,静静的看着郑鹤鸣,极力压制着那颗在深渊里剧烈跳动的心脏。
那人还想?怎么样,曲霁低头看了他一?眼,一?脚照着胸膛踹过去?,语气不带情绪的冷淡:“滚。”
郑鹤鸣装作听?不到他的颤音,低头也看了眼地上?趴着的倒霉蛋,乐了:“这不是小乌龟吗?几号来着,纹身洗干净了?”
倒霉蛋心肝脾肺肾都在悔的叫爸爸。
郑鹤鸣像是没看清,弯了弯腰,居高临下的夹着根烟凑了上?去?,抖了下手,烟灰正好落在倒霉蛋的额头上?,饶有兴致的开口:“哟,这是纹了个什么上?去?,看着还不错,哪家?做的?”
这几句话比曲霁踹几脚都好使,倒霉蛋简直是屁滚尿流的立刻滚了出去?,可见郑老板的小乌龟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没了闲杂人等,郑鹤鸣把?手里夹着的烟随意丢在装酒水的玻璃杯里,星火戛然而止,飘上?来几缕白?烟很快消散在了空气中。
曲霁站在靠窗的角落里,没什么人,路灯照进来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道锋利的明暗风格线。
郑鹤鸣没吭声,十分耐心的审视着曲霁,将他视线乱飘,抿唇攥手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动作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