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如今过百的年纪,身边的小辈只留了个独苗苗曹晏城,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不中用的东西,仗着祖辈的家底,还以为是六七十年前,妄想着能够继续呼风唤雨。
后来听说又新认回来一个私生子曹起慎,虽说是beta,但秦鹜见过几面,城府极深非善类,很有曹家家风。
曹家是得罪了老天爷,生一个留不住一个。
而死对头秦家是生了个罪孽。
被秦鹜,当初的秦五爷,今日的秦总,六亲不认搞得家破人亡,亲手把罪状一桩桩一件件送到了警局,亲眼观了秦老爷子的死刑。
就连骨灰都被送回了当初的垃圾星,听说前段时间那星系被政府规划为了污水排放场。
“曹老爷子上个月检查出了癌,晚期,估计是没多少时间能活,急着在立遗嘱。曹晏城刚在赌场赔了一个多亿,气的差点当场把老人给送走。后来听说那私生子也被接回了曹家租宅,曹晏城被逼急了,想着对付了你能在老爷子面前卖个好。”
秦鹜笑笑,手不快不慢的转着腕上的佛珠:“遗嘱怎么写的?”
季见闻:“大头给了曹晏城,私生子只拿了5%的股份,几套房子,比起曹家全部资产不足一二。”
“呵……”秦鹜唇间溢出声讥讽的笑意,“这个月二十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书是曹老爷子百年大寿,就算是为了给曹晏城铺路,他身子再差也要大办。”
话一说出口季见闻就知道秦鹜又要打坏主意,果然就听到他凉凉的说:“你去吧。老爷子过寿不见血腥,断了曹晏城四肢,替我送过去祝老爷子身强体健寿南山,子孝女贤福东海。”
一句“身强体健”,再来一句“子孝女贤”活生生的给人身上插了两刀。
其实按照秦鹜现在的地位,曹家在他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也只有曹晏城那个没脑子的人以为他这几年深居简出就觉得他改吃了素,把主意打在了头豺狼身上。
季见闻最近闲的蛋疼,脑子也转的很快,笑的眉眼都弯了一下:“事情做都做了,不妨明天请那位私生子喝杯咖啡,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秦鹜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懒懒的嗯了一声,再次提起笔在本子上画着,一时间空气中只余轻微沙沙声响起。
略带粗糙质感的纸张上很快就出现了黑白线稿,季见闻凑过去看了看,那是一个巨型鸟笼。
鸟笼的装饰华丽奢华,是那种中世纪欧洲风格,金属笼柱上缠满了鲜红的野玫瑰,头顶垂下一道金色的锁链,套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画中男子白色长袍敞开,大喇喇的藏着胸膛,嘴里咬着刻成玫瑰样式的黑色口枷,眉眼狭长锋利,桀骜不驯,看着就非善类,却又莫名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气,昳丽至极。
季见闻确认似的问道:“这画的是……闻卿?”
秦鹜不答反问,语气中有些不悦:“闻卿……”
季见闻笑出声:“你不会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吧?”
秦鹜不说话,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季见闻拿拳头抵住唇没忍住笑出声,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虽说是帮了你一回,但他也知道了你不少秘密。我昨天去见过医生了,他说既然找到了对你有抚慰作用的信息素,不妨把他腺体摘取,做你的信息素摄取库。”
“不用,他本人也一样。”
和画里一样就可以了。
季见闻抬抬眼镜,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可人到底是变数,特别是闻卿这种捉摸不透的,你体质特殊知道的人并不多,要有人借着他对你不利,你防不胜防。”
秦鹜阖目,脸色冷凝:“你查出什么了?”
“干净到不正常反倒反常。”季见闻唇角笑意幽深,“留个心眼总没错,上次我来送东西捡了根他的头发重新去做了检测,你能相信一个二十多年来精神力都是B的人突然就变成了3S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