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苦涩和酸楚, 蔓延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浑身早已被那种强大的无力感所笼罩,他想要接住她, 却似乎全然没了力气。
干脆揽过她腰身顺势躺倒下去,他给她当肉垫儿, 咬着牙也挡不住喉咙里传出的一声闷哼。
隐隐听到骨节咯吱, 像错位的声音。
她吓得魂都飞了,黑暗中去摸他的脸:“祖宗, 您怎么样?还活着吗?”
他捉住她胡乱扑腾的手, 无奈道:“没事,你摔到哪没有?”
她爬到他身上来, 哼哼唧唧地“嗯”了几声。
他马上慌了神, 正要燃起灯仔细瞧她, 却被她重重压住了手臂。
她贴近他脸庞,清甜的气息扫过他鼻尖, 抽噎着说:“摔到了, 哪哪都疼, 我能不能自己找药吃?”
他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温热柔软的双唇已经缓缓压上来。
绵绵密密,酥酥痒痒。
属于少女甜软的蜜桃香, 在他心上悄然绽开斑斓的花。
湿润的涎缕交缠着, 给人莫大的勇气和信念,也让他深深沉溺其中。
不像上次那样紧密贴合、不留丝毫余地,她还是能腾出缝隙来, 微微喘息着说话:“其实, 您说错了, 我喜欢的不止您这张漂亮的脸子,还有……”
脸贴着脸,他能察觉她脸颊烫了起来,“还有什么?”
抵着唇发出的低低颤音,比琴弦上流泻的古曲还要悦耳动人。
她吞咽了下,有些卡喉咙,“还、还觊觎您的身子好久了。”
他暗暗一惊,隐隐察觉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开他一截玄色衣襟,嘴角浮出一丝笑:“我看您就是故意穿得这样半遮半掩的,好让我轻薄您。”
梁寒:“……”
一口黑锅,砸得猝不及防。
可无奈指尖扫过的地方,寒毛乍起。
他开始不自在起来,抬手挡住她手臂:“别胡闹。”
她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启齿咬了口他的颈肉,声音轻轻软软,如风拂面:“老天爷交代我,让您不要逆天而行。”
以往是隔着一层薄薄寝衣的熨帖,而像这样贴肤的温暖是从来没有过的。
一场漫天大火,将他烧得奄奄一息。
缀在雪上的两枚梅花瓣儿,用手指临摹勾画,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
她没睡着,指尖在那里游走了千百遍,他早已麻得没了知觉。
沉默了许久,她忽然开口:“祖宗,您想不想也摸摸?”
他微微一滞,一个“也”字,让他隐隐猜出什么。
一瞬间百感交集,局促不安,那种酸涩的情绪又如潮水般漫涌上来。
软软的一只小手探到他掌心,挠了挠,然后牵过他一根纤长的手指,缓缓往自己身上转移。
他诧异地抬眼,眸光闪过一丝慌乱,对上她浅浅的笑颜,“堂堂掌印督主就这点胆量,别让我瞧不起你啊。”
这话如此耳熟,是他从前讥嘲她的,如今竟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无奈地吁口气,敢这样笑话她,这世上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人。
误入薄薄一层绡纱,指尖的冰凉让她轻轻瑟缩了下。
他忙往回缩了缩,“是不是冷?”
她摇摇头,额头抵着他下颌,“冷也无妨,我给你暖。”
他停滞在那不敢继续,她伸手牵引他一步步地过来,闷声道:“别想躲,那晚您还舔手指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寒:“……”
听到她轻轻地窃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更让他面上大窘起来。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她刚想开口说那些画册,可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她越发觉得不止是那些小玩意,或许连画册都是长栋他们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