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山两颊晕红,他轻哼一声,不屑地说:“我怎么可能吃个甜酒酿就醉了吗?”
可他这说话的语气,绵绵软软,听得亚瑟骨头都要酥了,与平时判若两人,而他本人似乎全然未曾察觉。
亚瑟从来不知道燕雪山酒量深浅。
因为所有宴会,燕雪山要么不参加,参加也绝不喝酒,表示喝了酒以后拿狙击枪的手就会不稳了。
燕雪山冷若冰霜,谁都劝不了他的酒。
亚瑟没想到燕雪山酒量浅到这个地步,喝醉酒的师父乖得像个小孩儿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
坐在他的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脖子,侧倒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是从未有过的主动亲近……好似歇下了所有冷冰冰的防备,燕雪山整个人的体温比平时要热一些,手脚脸颊都是滚烫的,仿佛要化在他的怀中,悄悄地融进去了。
眼下,他怀里的这个燕雪山于他来说,几乎可称得上是任君采/撷。
亚瑟忍不住地发热,他甜的发腻的信息素几乎溢满了整间屋子,在燕雪山清醒时,他连哄带骗,现在人迷糊了,他反而规矩起来,一动不敢乱动。
主要是怕一动,他就会忍不下去了。
燕雪山把他当成个人形凳子,在他的怀里调整舒服的位置,坐一会儿,动一下,再坐一会儿,再动一下。
还不知怎的,成了个话痨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他说了好多话:
“你这个胸肌练得不错,靠着可真舒服,好有弹性啊。”
“我还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这么高,那时候才19岁对不对?后来居然又长了好多。真好。”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第二天就会死掉,你笑得傻呵呵的,像个傻蛋。没想到你活到了最后。”
“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跟我结婚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认识了你六年,最近发现我好像也不是很了解你,你想跟我结婚,是有什么政治目的吗?还是想哄我回去跟你开机甲啊?”
听到这里,亚瑟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没有政治目的。”
“我想跟你结婚,只是因为我爱你,只是想跟你结婚,我想让你拥有我。”
燕雪山晕晕乎乎又认认真真地说:“我不认同你的说话,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应该说谁拥有谁。”
“你还不如是想哄我回去开机甲呢。”
“我还挺喜欢跟你一起开机甲的,让我觉得精神上很舒服,比跟你做/爱要舒服多了。”
亚瑟:“……”
师父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他整个人抱住亚瑟,把下巴搭在亚瑟肩膀,头一歪,说:“我好想念阿尔忒弥斯,我好想念她。”
亚瑟知道他听不进去,喁喁自语:“就不想我吗?”
说着说着,他转过来,背靠着亚瑟的胸膛,掰着手指,开始数,“在我心里,你是排第六的。我给你数数啊。”
“第一,是我的祖国银河联邦。第二,是我的父母。第三,是我的养父。第四是阿尔忒弥斯。第六!——就是你。”
亚瑟低声笑两声。
燕雪山往后仰起脸,看着他的下巴,问:“你不好奇第五是谁吗?”
亚瑟胸有成竹地回答:“是狙击枪。”
燕雪山棒读:“哇,你好聪明啊。”
太可爱了。
亚瑟深吸一口气,按下现在就想把燕雪山压在沙发这样那样的想法,说:“师父,起来吧,你去睡一会儿吧。你真的醉了。”
燕雪山不满:“你别吵,我话还没说完呢。”
亚瑟带着笑意说:“行行,您说。我都听着。”
燕雪山又转过来,双手按在他两边肩膀,尽量坐直,直视着他,呼出的气热乎乎的,染着甜酒的香气:
“亚瑟,你真的要跟我结婚吗?即便我有精神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