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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对这事见怪不怪,能在四儿面前服侍的要是脸皮嫩些早就臊死了,听见这番动静全都垂了眼皮退出去,把门给阖上,到院门口那墙根底下站成一排。

隆科多刚把四儿抢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是贪那一时的新鲜劲,等得了趣再丢开手去,把人送回去也就算了。一个通房丫头,对这些爷们来说不过就是个玩意儿。谁知道就是这个“玩意儿”差点儿把佟家掀翻了天。

佟家到如今还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处,隔着东西两府,一边是佟国纲一系的,一边是佟国维一系的,两家里出点什么事,彼此都知道的清楚。

隆科多刚把四儿弄来的时候,赫舍里氏简直羞于见人,妯娌之间头都抬不起来,她性子绵软,说好听些是贤惠,说白了就是胆怯。逆不了丈夫的性子,还要跑去四儿的屋子里安慰她,觉得把她硬生生抢过来,是叫她受了委屈的,好茶好汤的供着不说,娘家那边还要她打点着礼物去赔笑脸儿。

四儿屋子里时不时传出来砸了东西,挨打挨骂的声儿,把赫舍里氏惊得夜里睡不着觉。每天一早挂着眼下的青黑去给婆母请安,吃了多少埋怨和明里暗里的讥笑。

婆婆公公觉得是她拢不住男人的心,没给隆科多找个可心的人儿,竟把手伸到了岳家,丢了他们家的人。妯娌之间则是笑她没脸没皮,连娘家阿玛的通房儿都拿了来讨好丈夫。下人们传得就更难听了,什么腌脏就拿什么说嘴,府里这些风言风语等于是把她的脸往泥地里踩。

赫舍里氏性子再软也是要脸的,夹板气一受挨不过立马病了。她病了,四儿跟隆科多却不消停,只要隆科多在家,就是整日整日的呆在四儿的屋子里,大白天也不知道收敛,叫得跟猫儿闹春一样,一院子都能听见动静,连别院的丫头婆子都绕了道儿走,再不往她们院前过。

先是不过是打烂点东西,总归赫舍里氏管着隆科多的私库,拿银子出来填补进去,不走公帐也少些折腾跟白眼,到后来竟是丫头过来报,四儿睡的雕花床床柱子断了。

赫舍里氏青白着一张脸,以为四儿这是糟了打,平日里脸上瞧不出伤来,也暗暗给了她好些伤药,此时听见这样的动静往她屋子里一赶。竟没个丫头守门,她自己掀了帘子进去,一打眼就看见自己的丈夫浑身□着被绷在床柱上头。

四儿手里拿了羊皮鞭子,身上只裹了一层纱,屋子里拉了厚厚的帘子,点着四五盏蜡烛,照得人眼晕,四儿见她进来了,勾了红唇露出个笑来,抖手把鞭子往隆科多身上抽过去。

赫舍里氏腿一软坐在地上咳得厥了过去,跟着的丫头惊呼一声扶住她,瞪大了眼看着面前那两个。隆科多却享受得很,好事被撞破直接把赫舍里氏关了起来,那个丫头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只是再没露过面儿。

她醒过来就缩在房里再不敢出门,日日缩在屋子里,连娘家都不敢回了,这两个却越来越放肆,反正也已经被瞧见过来,干脆也不瞒着她,当着她的面就能搂到一处去,说那些她这辈子都不曾听过的污言秽语。

赫舍里氏是被规规矩矩教养长大的,哪里见过这样的仗阵,叫一个小妾爬到正妻头上,还这样明目张胆!她不敢往娘家去哭,只好往婆母面前告状,这家里总该给她个说理的地儿,老太太一听这事儿倒是想给她出头,才把隆科多叫过来骂了两句,就被他一句话顶了回来,气得卧在床上起不来身。

佟国维大发脾气,隆科多却是尝了鲜再丢不开,谁敢动四儿他能剥了人的皮,他母亲房里派过来的教养嬷嬷,才刚教了四儿一句“为妾之道”,就被他大冬天的剥得只留下里衣,扔到井边去,叫下人轮番往她身上泼冷水,那个嬷嬷就在井台边上一头撞死了。

死个奴才难道还能拿亲儿子去赔命?自然只有压下来不叫传到外头去。佟老夫人起不了床,赫舍里氏的儿子被佟国维抱到身边养着,其余的事儿只好关起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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