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
远处起了雾,房屋、树木等都影影绰绰的,如在梦中。
阮清川拉着妻子的手,亲亲她秀气的指尖,十分温柔:“别担心,姝姐儿。”
他停顿了一下,让妻子安心,“我没事儿。”
苏姝看着丈夫,难免的忧心忡忡。
她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可能我也帮不上你的忙,但是我会好好的听你说完。你身体不好,不能憋在心里呀。”
阮清川沉默了许久,到底是答应了妻子。
他说:“我知道了。”
他就是不高兴,源头也不是妻子。
永远都不会是。
大概是这几天太冷了,阮清川到了夜里又咳嗽起来,他咳嗽的厉害,几口热茶喝下去也止不住。
苏姝也醒了,坐在床头,一下又一下的给阮清川轻拍后背。
她又唤了秀儿过来,让她兑了一盏蜂蜜水端过来。
阮清川把妻子都扰醒了,心里也自责。
他眸光暗淡,低声和妻子道歉:“姝姐儿,对不起。”
苏姝半扶着阮清川喂他喝蜂蜜水,眼圈都红了,“你和我道歉做什么呀?我是你妻子,我们俩本来就是一体的。看到你身体不舒服……我心疼都来不及。”
她想起前世的事情了。那也是冬天,阮清川好像是得了风寒,夜里咳嗽的尤为厉害,竟是连觉也睡不成……她连着被惊醒了好几次,便朝着阮清川发了火,问他怎么不单独去别的屋子睡,平白的惹她也睡不好觉。阮清川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后来,他但凡得了风寒或者是咳嗽,就自己去书房待着了。
苏姝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又是悔恨,又是难过。那时候的阮清川,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心里原本就因为扰了她睡觉而充满歉意?而她呢,却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他出去……
阮清川喝完了蜂蜜水,随后把盏碗递给了站在床前伺候的秀儿。
他又咳嗽了两声,摆手让秀儿退下了。
“我这不是好了吗?”阮清川无奈的搂了小妻子入怀,看到她为自己而哭泣,心都要被揉搓碎了。
他伸手去给妻子擦眼泪,低声哄她:“好姝姐儿,快别哭了。”
苏姝搂着阮清川的脖颈儿,哭的难以自抑。
阮清川心疼极了,又不知道怎么办,便低头去亲她。亲她眼角的泪水,也亲她柔软的唇。
苏姝被亲的喘不过气来,眼睛都睁大了。她在阮清川的怀里挣扎了一会儿,呜呜咽咽的停止了哭泣。
阮清川见状松了一口气。
他额头上都急了一头的汗,妻子还怀着身孕呢……还好是不哭了。
苏姝小手揪着阮清川的中衣,软绵绵的道歉:“对不起,夫君……对不起。我以后会对你好……一定会对你好的。是我错了。”
“好端端的,为何要说对不起?”阮清川的手摸到妻子的后背,发现她出了汗,又找了方帕子探进她穿的诃子里,给她擦汗。
苏姝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乖巧的偎依着阮清川。
好在阮清川喝了一碗蜂蜜水后,慢慢的不咳嗽了。他又去了净房方便一次,用胰子洗了手,回来搂着苏姝睡觉。
其实他回来的时候,苏姝已经睡着了。她孕中嗜睡,又刚刚哭了一场,也是困乏极了。
大年初一过去,大年初二就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
苏姝一大早起来,和阮清川吃罢早饭后,坐马车离开了莲云胡同。
俩人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仿佛也根本没有发生过。
因为路上有积雪的缘故,阮家的马车到了下午才到达通州。马车一共有三辆,二辆大的,一辆小的。
苏姝和阮清川坐的是大辆的马车,另外一辆大的装着带回来苏家的各种礼物,小辆的马车坐着伺候苏姝的几个丫鬟、婆子。
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