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还有什么解释吗?”
赵盛元道:“没有。”
皇帝又一次回了明光殿。
崔公公不住地叹气:“皇上, 您怎么不跟娘娘说呢?兴许说开了, 她就理解了。怎么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皇帝道:“你退下。朕知道。”
当晚, 明光殿的烛火亮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龙武卫的人来见皇帝。
皇帝问:“让你们查的贵妃惊胎一事, 有结果了吗?”
统领道:“皇上,臣无能。经过我们的盘查,找出了那个人, 是皇家猎苑里的守卫, 但不知为何轻功了得,怀有二心,我竟然丝毫不知。他来日若是刺杀皇上, 臣万死难辞其咎。”
他说罢跪了下来。
“现在人在何处?”皇帝问。
“在慎刑司盘问。此人嘴巴紧, 酷刑三日都生生忍了下来。”统领说起来不由脸色凝重。
这人如此受得住酷刑,像训练过的一般,不像普通暗卫,倒像大夏的死士。
皇帝“嗯”了一声,正要让他退下, 一人忽然到来让统领赶紧去地牢。原是那人诈称愿意说出幕后主使,却咬舌自尽而亡。
唯一的线索就此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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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能免, 活罪难逃。那一日皇帝赏赐了沈德潜五十大板,但是, 贵妃的身体还是重新移交到沈德潜的手中。
这一次皇帝让陈太医和他轮流看诊。
于是隔了一天后,阿染再次见到了沈德潜。
把完脉后,沈德潜道:“娘娘要安心休养, 不可多思。”
贵妃笑了一声:“沈太医,你叫本宫如何不多思?你当日轻薄本宫,对本宫做下大不敬之事,还承诺一定会好好护着我们的孩儿。可你看看,我现在被欺负成了什么样?”
她一时装模作样地抹泪。
那太医闻言大惊失色:“什么?那腹中孩子……是…是…”
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神色颇有些又惊又喜。
阿染想起前两日扇他的那两巴掌,指尖所及明显没有面具的痕迹。
沈德潜刚被宣进宫对峙的时候,她还没有怀疑他,但随着皇帝问话的展开,她无意间瞥到他的小指不自觉蜷曲,手心也不住想握紧,面上看着和往日的沈德潜一般从容无二,私下却竭力克制紧张。
及至后来,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喊“皇上恕罪”,恐惧到都不知道为自己辩解。“沈德潜”是这样的人?他可是睁眼说瞎话都能把自己脚给掰断,还一声不吭的人。
原以为这人只是被顶替了,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冤大头。她现在炸他却又是这一番情形,瞧着倒不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反而是知情人。这样看来,说不得还套得出面具人到底什么来头。
她一时怔了一下:“你是沈德潜?他已经走了吗?”
那人听了不知怎么反应,心道难道公子连身份都告诉了她?但不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会知道的。
他犹豫道:“公子走时没有跟你说吗?”
贵妃冷笑一声:“他说话模棱两可,让我心里探不着底。否则我还问你做什么?”
沈太医心想,的确是公子的作风,但公子在宫中有了孩子怎么没有告诉属下?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他不由道:“这孩子真是公子的?”
她听了却道:“他连这都没说吗?”
一时神色有些凄惶,活似被抛弃了般。
“他走时就不与我说,现下连孩子都没人知道。他要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将来可怎么办?”说罢回想了一下话本子里古代女子伤心欲绝的正常反应,低头擦起眼泪。
沈德潜当下有些恍惚,心道难怪公子联系完旧部后,为了贵妃多逗留了些时日,就这等样貌,换做他来也吃不消啊。
他说不得走都不想走了。
他连忙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