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可你又提到龙嗣,我便不得不跟你通气,询问你的近况。”
她道:“龙嗣尚好,皇上不知为何一直没动手。但我想将军府是不会被放过的。”
林震道:“皇上终究是对你有情,这样也好,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总归你是没事的。”
阿染问:“哥哥究竟是怎样想的呢?”
林震道:“哥哥是个粗人,自小不喜读书,但讲心里话,天地君亲师早已在我心中。我知道皇上要杀了我,虽心中悲愤,可也没有反的心思。况且当年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落魄潦倒,不是他的知遇之恩,也没有今天的林震,没有今天的将军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只是担心你罢了。”
他又道:“我不知你与皇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如此胆大包天?我原想着依你之计,挑起乌烆战事,至少拖到小皇子出生,看到你在宫中立足为好。但我最终没有这样做,一则边境百姓本就饱受战乱之苦,二则我调查到另一件事,皇上恐怕还需要我,乌烆的事再去做就是尾大不掉了。”
阿染闻言有些讶异。另一件事?什么事能够与边境战乱相抗衡?
林震此时也不再瞒着贵妃,他道:“我在西南剿灭邪教的过程中,发现了疑似大夏的痕迹。当年先帝北上攻打大夏时可能有了皇族的漏网之鱼,我怀疑他们现在在暗处发展势力,一旦天启的政令出了差错,就是大夏揭竿而起,兴国的时候。当然,我还只是猜测,一切要禀报了皇上才知道。”
阿染问:“你还没跟皇上说吗?”
“我昨晚上才到京城,就接到皇上让我入京直接来皇家猎苑的消息。还没有找到机会。 ”
“哥哥,你怕是心里也有气,否则这么重大的事,没机会也要找机会说的。”
林震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个机灵鬼。”
许久未见,林震不由想和妹妹多说说话,兄妹二人朝着远处河边走去。
路上,阿染道:“哥哥,皇上还不知要给你个什么罪名,到时一世英名毁于一地,你又怎么自处?”
林震道:“这事哥哥也不是没有想过。皇上说我结党营私,我平日确实喜好结交朋友,也干过些事,把持过朝堂上的事情。这件事也不算冤枉。我原本是觉得自己为天启付出良多,将军府的俸禄却不多,为官者哪个就是干干净净两袖清风呢?我不过也就贪点财,给些人走走后门,又没有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现在想来,也许皇上一开始能够容忍这些,但随着我功劳渐大,这些事就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但你知道,哥哥现在是无法拔出来的,周围的关系错综复杂,人情牵绊良多,依附哥哥的人也多,不是我想抽身就能抽身得了的。”
阿染看着他,问:“那你能容忍自己变成普通人的生活吗?”
林震道:“不知道。”
他也有不喜欢战场的时候,但他出人头地是在战场,半生的荣誉是战场成就,他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要怎么去过,褪去了那些赞誉又是不是他能忍受的。
她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正说着话,林震忽然站住,厉声呵斥:“谁?”
有人骑马而来,飒爽英姿,英俊不凡。
“拜见诚王。”林震上前一步道。
赵诚连忙上前制止了他的行礼:“林将军免礼。”
随后他看向阿染:“方才是怎么了?”
阿染道:“先前与哥哥在河边走,我也不知道。”
林震笑道:“应该是兔子之类的,先前好像听到了草叶摩擦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支箭破空而来,直冲贵妃面门。
赵诚大惊失色,推开阿染:“小心!”
那箭射在他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臂上。
林震的反应也不慢,只是他背对着自己妹妹,方才又因为给诚王见礼上前了一步,正好跟贵妃错开距离。那贼人便借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