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等了很久,等到津岛柊时从二楼缓慢的走下,便停下晃动双腿,从集装箱一跃而下,跑到津岛柊时的身边。
她停在津岛柊时面前,抬头看了看她,津岛柊时雪白的袜子上沾上灰尘与血迹,黑色的布料虽然无法渗出鲜血的颜色,却浓厚的渗透出鲜血的铁锈腥气。
真是的,为什么妈妈要亲自做这种事情呢?她那双温暖纤细的手本应该是用来在纸上写出娟秀的字的,这种事情,明明交给她们做就好了。
妈妈,妈妈。杰克不安的望向津岛柊时,啊,妈妈,为什么?有了我们这样锋利的‘刀’,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呢?你是在因为什么事情愤怒吗?
因为我们是小孩子,没有办法弄明白这些大人之间的事情啊。
但是,妈妈,我们怎么才能帮助你。
怎样才能让你不这么难过呢?
杰克走到津岛柊时的身边,仰起头细细的看着她那张雪白的面孔,她正一脸出神的站在房间正中。
周边躺满了mimic士兵的尸体,暗红的血液流淌成一泊小湖,血液,灰尘,泥污,昏暗的房间中,她们谁都没有说话,血液滴落在地的响声就显得格外清脆了。
明明满地狼藉,津岛柊时就那样站在一滩血液之上,眯着眼睛望向门外,细细的阳光洒了进来,带着落日的余晖。
已经到了日落之时。
她在想什么?杰克透过她那张若有所思的脸和倒影着阳光的眼瞳,只感觉像是在看一团雾,什么都看不明白,对于小孩子来说太复杂了。
妈妈一定在想重要的事情了,杰克想,她们最好的朋友童谣,一个本可爱的故事书,勉强也能算是作家系英灵中的一员,虽然也是小孩子的样子,但她也有作家的古怪脾气,总会为了她的故事呆呆的出神。
安徒生先生也是,平时叫他一块玩的时候,虽然嘴上抱怨,但是也会陪她们玩,但是只要赶上他正在写作的时候,他就会挥着手,“快到截稿日了,让我安静一会!”的把她们赶出房间,一副大人的样子。
真是的!明明安徒生先生也是小孩子吧。
这样想,她们的朋友,好多都是作家系英灵哦,妈妈也是,跟这
些相处的过程中,杰克学会了在他们发着呆时候保持安静。
因为他们的发呆不是普通的出神,而是思索着构建一整个世界。
‘一整个世界。’
这是津岛柊时告诉杰克的话语,她落下的每一个字,在钢笔与稿纸的摩擦声中,逐渐形成一整个世界。
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存在。杰克开始回想起,在迦勒底时,妈妈也经常露出这种表情不停的写作,在她不小心跑进她的房间,打扰了她的思路时,她也没有叱责杰克,而是温柔的摸她的头发,将杰克抱在怀里,继续写作。
松松的环绕着杰克的臂膀,热乎乎的日式桌炉,温暖香香的体温,笔尖摩擦着纸页沙沙的声响。
一切都安静的让人昏昏欲睡。
“怎么样,这个故事?”温和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赶走了杰克的困意,杰克揉揉眼睛,努力的看向面前的文字。
……怎么样让妈妈明白,她是伦敦本土的英灵,看不懂津岛柊时潦草狂乱的日文呢?
杰克顿时有些不安起来,暗杀者和作家的差距有多大,她陡然在这一秒明白,啊,她们是只懂得杀人的怪物,不该来这里。
她在做着重要的正事,而自己却跑到这里,明明连津岛小姐写的字都不认识。
这比安徒生嫌弃她们玩耍打扰他写作,轰她们出房间更让杰克难过,她试图挣脱津岛柊时的怀抱。
津岛柊时诧异的睁大眼睛,“怎么了?”
杰克咬紧下唇没有说话,心里已经决定以后不要再到津岛柊时的房间里来了,毕竟她是在‘工作’,做着‘大人的正事。’
津岛柊时仔细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