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冬季了的夜晚,温度渐渐的低了下来。
横沟警官说了与案件无关的人可以先行离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因为温度降低,从视觉上感受到冒着寒气的白色大理石地砖上,众人沉默的聚集在这里。
或站,或坐,或者痛苦哀伤,或者沉思,或者漠然,人类能够有的感情,在这一张张面孔中居然都有迹可循。
津岛柊时安然的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注视着众生百相,这里的人们,有的发自内心的悲伤,有的含着眼泪的眼中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这就是人类,多么有意思啊。
无法坦诚的面对自己,用谎言妆点着那张没有办法吐露出真情的嘴巴,何等的复杂,何等的悲伤啊,扭曲自己的心灵,变成无法直视的怪物。
从有了犯罪的**,实施这个计划的那一刻开始,使用了这个手法的那个人,就变成了怪物了吧?
怪物,为爱犯下的罪行。
有趣极了,津岛柊时几乎现在就想要纸和笔记下这难得的灵感,怪物也能理解人类的感情吗?
明明是怪物,不过是怪物,居然也懂得爱,也会为了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津岛柊时侧过头,太宰治懒洋洋的,像没骨头一样趴在她的膝盖上,黑色的卷发搭在秀挺的鼻梁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
他趴在她的膝盖上,安静的像一只埃及神庙顶上注视着众生的黑猫。
他的眼睛沉默漠然的注视着那边的人们,视线中不包含任何的感情。
津岛柊时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冲动,她突然很想问一问太宰治。
「怪物居然也妄想着,模仿学习着人类的感情,这不是很可笑吗?」
居然会爱上别人,为了爱犯下的罪行。
话语几乎要脱口而出,津岛柊时却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有如雕刻着不变的弧度的微笑的面容纹丝不变。
这是个不需要问的愚蠢问题,答案她早该知道。
津岛柊时和太宰治是同样的存在,从地表上看,一株是花,一株是树,然而在深深扎根的地下,他们的本质纠缠交结,密不可分,拼命的往地底伸长的根须,全都缠在一起。
他们是
同样的存在。生命的意义,人类的感情,统统都不能理解,他们的存在,是与人类不相同的。
津岛柊时想,爱是什么,他应该也不懂,和她一样。
他们是同样的,向往着感情又畏惧着感情,所以她害怕中原中也,因为中也是她见过,感情最丰富,最简单的人,他表达感情的方法炙热而直接,她会被这一份感情灼伤。
津岛柊时的手落在了太宰治的头上,他的头发细而软,听说头发柔软的人,心肠都是细腻而温柔的,她染了红色的指甲轻而缓慢的抚摸他的头发。
他的脸柔软温暖,津岛柊时的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他的睫毛,他的眼睫轻颤,带来细密轻微的酥麻感,津岛柊时猛然发觉,他的脸是温热的。
津岛柊时又为自己突然的联想在心中暗暗发笑。
他的脸当然是有温度的,太宰治是活着的人,有着正常的体温和呼吸心跳。
那么,连呼吸心跳都是虚假的,完完全全的怪物,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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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沟警官在原地焦急的打转,查来查去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
目前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左田,约淳子来电影院的人是他,经过他们的人的调查,淳子也确实因为左田的花心,经常和他吵架,想要和他分手。
左田因此想要杀掉淳子,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从电影院门口的监控来看,他比淳子来的要晚,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快要开始了,而且他穿着简单的衣服,没有任何可以隐藏凶器的地方。
电影放映厅内也有监控,他从电影开始时就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电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