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颖忙腾出一只手把手机关了，傅尧也下了车。
他看她一眼，问：“就这些东西？”
沈晓颖有点不好意思，嗯了一声。
傅尧大步走过来，抬手去接：“给我吧。”
沈晓颖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就行主任……”
她躲，傅尧又往前伸了伸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他往后收了收，直接把箱子抢了过来：“上车。”
箱子不大，傅尧直接放在了后座。
沈晓颖看他把东西放下，这才上了副驾驶。
“谢谢主任啊。”她系了安全带，开口道：“还要让你跑一趟。”
“没事。”傅尧单手掌着方向盘，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今天难得下班早。”
“是啊，平时不是手术就是开会，大忙人。”
傅尧看她一眼：“一直还没机会问你，怎么样，来省立以后，还适应吗？”
“挺好的。说起来我在富申的时候跟月月学了不少东西，现在能在手术台上游刃有余，多亏了她。”
她提起白西月，傅尧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那也是你有基础，又能沉下心来学。你是没见，之前省立不少新来的小护士，被我骂了一顿就辞职了。她怎么不想想，哪怕实践技术不行，理论知识丰富，我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火。真有本事，学好了让大家看看，一骂就辞职，这是什么臭毛病？根本不想着从自身找问题。”
沈晓颖道：“其实……你骂人的时候，还挺吓人的。之前富申也有这样的小护士啊，刘长亮主任也骂人的，当场骂哭的就有好几个。”
“不该骂吗？平时不好好学，上了台别说事故了，出了差错谁担责任？骂你们也是为你们好。”
“月月就不骂人啊。”沈晓颖叹口气：“她做手术的时候，板着脸，其实也挺吓人的。但她不骂人，她只会跟你讲道理。”
“她呀……”傅尧突然笑了笑：“要是你们都和她一样，我不但不骂，我还给供起来。”
“这个可比不了。”沈晓颖也笑：“月月那水平，多少医生干了一辈子还比不上她呢。她做手术是真的厉害，我在富申的时候，她的手术多数都是我配合。说句实话，省立这几个主任，我看了，和月月比，也是稍逊一筹……”
她还没说完，猛地想起面前这人是什么身份，顿时道：“那个，我不是说省立不行，实在是……”
“不用解释。”傅尧打了方向盘，车子转了弯：“我明白。她的水平，我不比你清楚？”
沈晓颖好奇地问；“那主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读研的时候，我俩是一个导师。后来，我舍友和她舍友发展成了情侣，接触也多了。”
“月月那时候就很耀眼吧？是不是很多人追？”
“是啊。”傅尧无奈一笑：“但她心里有人，医学七年读下来，跟她暧昧的人都没有。”
“啊？月月心里有人？”沈晓颖大吃一惊：“可她现在和季总感情那么好……”
傅尧沉默了几秒钟，道：“她心里的人，就是季连城。”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沈晓颖想了想，竟然觉得理应如此：“真羡慕他们啊。”
傅尧不说话了。
沈晓颖偷偷看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了，可看上去感觉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没忍住，又歪头看了一眼。
“有话就说。”傅尧目视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是不是干外科的？”
干外科的人都有点瞧不上内科，因为内科的人磨磨唧唧，罗里吧嗦。
外科就是干净利落，大刀阔斧。
沈晓颖索性豁出去了，问：“主任，科里的同事都很好奇，你……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啊？我来省立时间不长，可我也听说了，就咱们医院，追你的同事，五六个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