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不说话,季连城在旁边悄悄看她。
她肌肤雪白,围了条灰色的围巾,整个人看上去很温和。
可季连城知道,温和只是白西月的保护色。
其实,她是一个特别尖锐的人。
这个尖锐没有贬义的意思,只是单纯就事论事——但凡有些话或者动作触及到白西月的底线,那她就会一秒变身。
前一秒还是知性高雅沉稳大气的医者,下一秒就成了暴躁跳脱执拗带刺的刺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性子。季连城当然知道,白西月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有礼,但两人从相识到结婚,白西月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失礼过。
但现在,他时不时就会领教白西月的变身。
他不觉得厌烦,相反,这样的白西月,更加鲜活生动,叫他怀念。
毕竟,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有幸见过白西月这一面。
只是,白西月不知道罢了。
九点半多了,林鹿才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白西月。
没办法,白西月太耀眼了。
她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穿着黑色羊绒大衣,披着灰色围巾,五官昳丽得可以让许多大明星黯然失色,偏偏又肌肤白皙,站在那里,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也看见了林鹿,笑着挥手:“小鹿!”
她迎上去,两人抱在一起。
旁边人看了又看,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果然,美女都是和美女在一起玩的。
林鹿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有点圆圆的鹅蛋脸,乌溜溜的杏核眼看上去很温柔,卧蚕可爱又漂亮,整个人身上洋溢着温柔知性的美。
白西月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你说的啊,回来就不准走了。”
林鹿也哭了:“嗯,不走了。”
两人抱着又哭又笑,季连城不得不开口提醒:“要去拿行李了。”
林鹿这才发现,两人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高大俊美的男人。
她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走在后面慢吞吞拉了拉白西月的袖子,问:“这是谁呀?”
刚刚季连城去一旁接了个电话,所以林鹿没看见他。
白西月道:“他是木木的爸爸,你忘了?”
林鹿啊了一声,又悄悄跟她说:“我说怎么眼熟。你,你跟他重新在一起了呀?”
白西月摇头:“没有,现在有联系,也都是因为木木。”
林鹿点了点头。
林鹿有两个大行李箱,取了之后,季连城推着箱子走在前面。
林鹿又问:“那他怎么也来机场了呀?”
白西月道:“正好碰上了。”
她撒谎也不脸红。没办法,这种情况,让她怎么解释?
林鹿又道:“好巧呀。”
她说话一直都是慢吞吞的,白西月几年没见她,想得不行。虽说现在各种通讯手段都很高明,但到底不如亲眼看见想念的人站在眼前,一颦一笑,都极致动人。
季连城是和阿松一起来的机场,回去的时候,阿松开了白西月的车。
季连城亲自开车,载两位美女回城。
到了家,都快十一点了。
林鹿又一次对季连城道谢,然后和白西月回了家。
王女士还没睡,三人见了面,又是一番寒暄。
白西月让王女士先去睡,她陪着林鹿收拾,一直到十二点多才回卧室。
第二天一早,刚出卧室,白西月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她往厨房里看,果然,林鹿正站在炉灶前面,王女士在旁边和她说话。
她走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站住:“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林鹿道:“倒时差,睡不着了。你快去洗漱呀,马上吃饭了。”
王女士在旁边欣慰地看着林鹿:“小鹿啊,干脆你别叫我阿姨了,和月月一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