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的官道上,马车平稳的走在路上,赵明钰舒服的窝在宽敞的车厢里,兴奋的给许久未见的哥哥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他这次出门没有受伤,还跟着办了差事,以后出门肯定也不会有问题,哥哥们不要再过度担心啦,意外已经过去,天底下还是好人多。
宫九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将剥好的橘子塞到他手里,而后一手撑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祖宗说着说着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放下吃了一半的橘子小声问道,“怎么了?我太吵了吗?”
“没有,和你没关系,别多想。”宫九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将整盘橘子全塞过去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小王爷数了数盘子里的橘子,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这要是全吃光,只怕得上火上到流鼻血,九哥,你遇到麻烦事儿了吗?”
宫九抱着手臂,垂眸掩下复杂的心绪,淡淡道,“辽国又开始大肆进犯,他说要让我继承太平王的王位。”
话中的“他”,自然是指太平王。
他早早就被封为世子,等到那个男人寿终正寝,王位自然是他的,可是现在,那人身强体壮活的好好的却上书请命说要他继承王位。
这是觉得他可能会死在战场上,所以要提前安排后事吗?
赵明钰手里的橘子吃不下去了,辽国来犯,太平王叔镇守的雁门关首当其冲,宋辽汴京相安无事多年,战事怎会突然严峻到那中地步?
“九哥,会不会是王叔为了骗你回雁门,特意和我哥做戏给你看?”少年人不安的看着兄长,试图从兄长那里得到肯定的回复。
宫九苦笑一声,“我也想当他们是做戏,只是边关战报接连而至,他们做戏做不到这中地步。”
他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恩怨没办法解释,现在辽国大肆进犯,他若真的一心求死要留在战场上没人能拦得住他。
毕竟他的母亲,当年就是死在辽人手中。
母亲死去的时候,他以为是那人杀了她,满心满眼都是恨意,后来是皇兄把他打醒,告诉他母亲的死不是那人的错。
他的母亲是辽人的奸细,嫁到王府只是为了窃取消息,只是后来入戏太深,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人,不想再往辽国送消息,这才被辽国派人下毒害死。
皇兄说那人也是无辜的,可如果不是王府的守卫太松,又怎会让人混进去下毒?
宫九知道自己在迁怒,他恨了好几年,即便发现自己恨错了人,也不想再回那个伤心地,大宋的将士善守不善攻,辽人主动来犯他们能防守,主动进攻只能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他不能坏了大局挑起战事,只能自己离开。
那人活着的时候他恨不得让他去死,然而真的到了这一步,却发现根本接受不了。
赵明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闭上嘴巴,他在外面玩的开心,竟然不知道北方的战事已经紧急到太平王叔都做好战死殉国的打算了,是他的错。
官道平坦,马车速度不慢,两人很快就到了京城,宫九暂时不想进宫,只想回别院安静待着,赵明钰拉着他不让他走,看着周围热热闹闹的场面,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北边都打成那样了,京城怎么还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小王爷担心自己的猜测出错,没敢说到底猜到了什么,只说自己害怕,想让兄长陪自己回宫。
宫九拿他没办法,无奈只好和他一起回去。
宫门外一如既往的没有行人,连进宫议事的大臣都看不到几个,赵明钰捏了捏拳头,感觉这波十有**就是他哥在搞事儿,“九哥,我们悄悄去御书房,看看我哥在干什么,好不好?”
小王爷作出紧张的模样,好像在外面犯了什么错,到家了不敢进门,生怕大家长出来揍他。
宫九皱了皱眉,“你干什么了?”
赵明钰低头,扭扭捏捏不敢大声,“剿灭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