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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狼藉之中,陆小凤笑容僵硬,看实在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好久不见,小王爷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赵明钰抬眼看过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面带微笑反问道,“陆小凤,你知道春闱快到了吧?”
“知道。”陆小凤慎重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用参加科考,但是春闱这种三年一次的大事还是会留心的,更何况今年入场的还有他的朋友。
可是,这和他也没有关系啊。
陆小凤看着笑的越发灿烂的少年人心里有些发慌,摸了摸胡子试图缓解心情,努力的回想自己身上带了多少钱,然后欲哭无泪道,“小王爷,我说今天这事儿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虽然他身边一直麻烦不断,但是这次真的只是过来吃饭,谁能想到能在这小祖宗的地盘也能碰到帮派火拼,能在京都生存下来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天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两拨傻子?
闹事儿的打完就跑,他倒是被逮个正着,这都是什么事儿?
赵明钰扫了一眼四周,抱着手臂幽幽开口,“春闱快到了,正是到处用钱的时候,这是看爷穷的厉害特意上门送钱来了。”
“什么?”陆小凤捏着自己的钱袋有些发懵,好在他脑子转的快,只一会儿就反应过来这小祖宗的言下之意,“你是说今天这事儿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小王爷从满地狼藉中找了个幸存的板凳坐下,动作优雅给自己倒了杯水,却没有任何要喝的意思,“陆小鸡,爷在京城很低调吗?”
“您对自己可真是太不了解了。”陆小凤神色古怪的回道,如果这小祖宗行事叫低调,这天底下就没有高调的人了。
“所以,会有人知道这卧云楼不是我的产业吗?”少年人声音温和,然而唇边的笑容却带了几分冷意。
寻常百姓不会在意街上店铺背后的主人是谁,帮派势力却不一样,京城的势力错综复杂,能在这里站稳脚跟的背后都有人撑腰,他赵明钰身后就是大宋最尊贵的人,这种情况下直接打到家门口,如果不是成心的他出门就去跳护城河。
陆小凤捏着下巴
思索,“的确有些蹊跷。”
“别琢磨了,爷能猜到是谁在搞鬼,现在的问题是,陆小鸡,我好穷。”赵明钰把茶杯推过去,眨了眨眼睛垂眸叹道,“我家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陆小凤,身为朋友,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他最近是真的很穷,西北打仗要筹集军费,南方又碰上天灾,国库的银子跟流水一样花出去,户部尚书看着账本直接给急晕了,醒来后就进宫找他哥哭诉说要告老还乡。
他哥在人前需要安抚人心,遇到什么事都得端着,转头回去就找他哭,他明明可以快乐的当个混吃等死的王爷,怎么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没有零花钱,没有俸禄,还要赚钱养家,如果是一般家庭也就算了,他努努力奋斗几年日子也能有个奔头。
现在倒好,他哥是个想在史书上留下贤名的好皇帝,败家玩意儿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遇见事情就会哭着要钱,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想当个能快乐干饭的小废物实在是太难了,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俩究竟是才是哥,天天都有操心不玩的糟心事,再这么下去他会不会未老先衰?
小祖宗越想越不好受,悲从中来抓着陆小凤的袖子不撒手,“你知道我哥有多能花钱吗?你知道我这些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脱发的烦恼吗?”
陆小凤尴尬的试图解救自己的衣袖,虽然他是个四海为家的江湖人,但是这小祖宗抱怨的对象他实在不敢插嘴说什么。
毕竟在小王爷心里,哥哥再怎么不做人也只能他自己骂,别人敢说一句不是那就是和他过不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陆小凤抢不回袖子,叹了口气无奈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