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在家里被人弄废了,如今李四儿那个儿子又好端端的被人拐走了……我怎么就觉得有些怪异呢,未免太巧了吧?”好似有人在蓄意报仇一般。
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就是赫舍里氏生的那个儿子,岳兴阿了,但是真的会是他吗?那孩子年纪应当也没有很大,且听说性子又那般怯懦……
林墨菡不禁心生狐疑,佟家人自然也难免产生了怀疑,太巧了!
“将岳兴阿叫来。”佟国维冷声吩咐道。
不多时,岳兴阿就过来了。
依旧是一如既往低垂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一副小家子气,连府里稍微得脸些的奴才都比他有主子相。
这样一副面貌,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若是装的,那也未免太可怕了些,在府里这么多年竟无一人发觉不对?
佟国维不大相信,眉头下意识的就死死拧了起来,“整日这般畏缩着像什么样子?抬起头来!”
岳兴阿顿时犹如受惊的兔子般抬起了头来,强行装着镇定,可眼底却仍是挥之不去的胆怯。
“玛……玛法叫孙儿来有何吩咐?”
佟国维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玉柱被拐一事你可知情?”
岳兴阿连连摇头。
佟国维死死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却始终只见他的眼底有着惯常的惊恐胆怯,丝毫不见心虚紧张,就如先前隆科多被废时他严厉审问他的表现一样,没有一丁点儿的异样。
身为一个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佟国维不认为自己会连亲眼看着长大的孙子也看不透,更不认为这个孙子会有这样大的本事,否则当初又何至于跟他那不中用的额娘一样被李四儿往死里欺辱?
难道当真只是意外?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在为赫舍里氏报仇?是赫舍里氏家的哪个人?
“老爷,那孽种丢了便丢了,还费这心思作甚?”赫舍里氏神情淡漠,眼底难掩厌恶之色,“李四儿和她那儿子就是咱们家最大的耻辱,李四儿已死,如今那孽种也丢了,相信再过个几年这点事儿大伙儿也就该淡忘了,对咱们佟家来说岂不再好不过?”
佟国维淡淡瞥了她一眼,蠢货,最要紧的不是玉柱怎么丢的,丢哪儿去了,而是要弄清楚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他得知道究竟是不是有人在向佟家复仇!
打从隆科多被废那时起,他这心里就总是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偏又始终抓不到个头绪,嫌疑最大的对象偏偏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佟国维心里烦躁得很,实在懒得搭理这个越活越蠢的老妻,挥挥手叫岳兴阿退了出去,自个儿也紧跟着沉着脸走了。
黄昏时分,岳兴阿照例来到了隆科多的院子。
愈发的荒凉了,透着股浓浓的衰败的气息,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子臭味便扑面而来,倒也算正常,人瘫痪在床本就不方便解手,偏那些奴才伺候得又很敷衍草率,时常半天不见人,他这边想要拉了尿了也没人帮,经常憋不住就解在床上了,屋子里的味儿能好闻才怪了。
如今隆科多的模样与过去也是天差地别,一脸胡子拉碴,脑袋上仿佛也许久不曾剃发了,长出了些乱七八糟的毛发,脸都瘦得凹陷了进去,一双眼睛阴气沉沉的,透着股令人心惊胆寒的阴厉。
“阿玛今日可还好?”岳兴阿露出了一抹腼腆的笑,对上隆科多那欲要将他扒皮喝血的眼神也丝毫不以为意,眼底反倒流露出些许诡异的兴奋来。
若是佟国维此时在这儿,想必就能发现一些不同之处了,人还是那个人,但浑身却满满都是违和感,莫名的就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感。
“今儿给阿玛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阿玛可千万要稳住不能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