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深入,气温又低了好几个度。寒风中晨会照常,陈清鱼上台领了奖——由于数学,她还退步了一名,排在年级第六。
辛文萱没有来上课。
陈清鱼多看了一眼,右边的课桌空空荡荡,临时传下的卷子堆积在桌上,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换季时流感肆虐,班上因此请假的人不少,上第一节英语课时咳嗽声四起,英语老师只有让大家把窗户都打开。
可那样,凛冽的秋风往教室里吹,又把外面的冷空气带了进来。
陈清鱼摸了摸小腹。
早起时就在隐隐作痛……过去这么久,似乎还变本加厉了。
辛文萱在第一节课课间来到教室。
她没有穿校裤,校服外套抓在手上,像往常一样与熟人打招呼,笑容很明媚。
看着不
像不舒服,为什么请假呢?
陈清鱼并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她的运气实在不算好。
中午躺在床上,陈清鱼抚摸着小腹,眉间难掩隐忍。
也没吃什么,红糖水喝了不少,怎么就一直疼下去了呢?
可她不想请假。
就算趴着,撑一撑,也该挺得过去吧。
痛经罢了。这样的疼痛,通常都不会持续太久。
程清昀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第一节课是数学,她向来对这门课最上心,再困也会强撑着,做题抄笔记,找其他事情让自己清醒。
从来不会像这样,老师口都没开,人就趴在桌上了。
撑在桌上时,陈清鱼的一只手捂着小腹,紧紧咬着唇角。
她并不困,只是疼痛令她直不起腰,哪怕趴下,也只是舒缓些许,治不了本。
数学老师的声音如同扰人心弦的噪音,每一个数学符号都让她充满了不耐。
“陈小鱼?”
身边的少年关切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
他猜测她是被传染。肚子疼也是感冒的一种征兆。
虚弱时的女生软成一团,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退去,连摇头的动作都是缓慢轻柔的。
又过去十分钟,陈清鱼疼得脸色苍白,意识几乎脱离脑海,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校服袖子。
从前听他们吐槽女主痛经难耐的情节,她也觉得夸张。没想到体验一回,才知道作者没有撒谎。
程清昀转头看她,皱眉道:“陈小鱼……”
“不请假!”
她的态度坚定。
可真是,不舒服都这么倔强。
程清昀揉了揉太阳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可你这样也听不了课,与其在教室里坐着干难受,躺在床上会不会更舒服一点?”
女生把头埋在臂弯,说话断断续续:“听总比没听到好。”
……他看她是疼糊涂了,只知道说反话。听到课有什么用,她现在连红笔都握不住。
他又去拉她的手腕。
女生的指尖从他的手背擦过。低凉的触感如同冬日的雪,在手中缓慢融化。
这回程清昀察觉到不对,神色也端正不少,掰开了她抓着校服的手指。
她的手这样凉——掌纹里沁满冷汗,不停地颤抖着。只有
接触热源时,才微微蜷曲手指,放松了警惕。
“陈清鱼,”他低声唤她的名字,“你到底是怎么了,着凉?”
“我冷,”陈清鱼咬咬唇,挤出两个字,又去拉拉衣领。可她出门时特意加了一件贴身的毛衣,比一般人穿得多多了,“又热。”
她也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冰与火在体内交织,谁也占不了上风。
程清昀发现,他能说出来的,也就只有“多喝热水”这句话了。
尤其是看见她小声地哼哼着“疼”时,那种无力感令人无助又心烦。
他拉了拉她,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