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鱼拿出手机，又开始看班群里的排名表。
她的目光落在了“程清昀”那一行上。
身侧的少年闭着眼，呼吸声均匀，似是睡了。
“程清昀。”
程清昀的确来了困意，眼见要睡着，被这声唤回了思绪，懒懒地抬起眼，“怎么？”
“你数学一百三十七？”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挑眉：“不行？”
“你不是跟我一起被陈老师叫到办公室？”她记得很清楚，那张试卷只有十八分。她考了七十七，还同情了他许久。
程清昀：“哦，那张试卷是张永超写的。”
“你数学似乎向来不高？”
“懒得动笔，”程清昀打了个呵欠，“不想写就不写了。”
从前是这样的。他不想骗她
。
“……”陈清鱼关掉手机屏幕，周围的情绪更低落了，“那你这次为什么要写？”
一百三十七啊。
好像是全年级第一吧。
听说全市都没多少上一百三的。
他数学明明这么好……
“我怕一个数学学渣教你，你信不过，”程清昀耸耸肩，“考一次证明自己。怎么样，要不要我教？免费。”
他荒废学业这么久，唯一没放下的就是数学了。这回试了试，没上一百四，但也还好，是正常水平。
陈清鱼脸上一热。
她的确不太敢相信程清昀。他的数学成绩比她还低，要教她学数学？她确实感激他愿意向自己分享方法，指点自己，可敢不敢完全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什么要对我好？”她不能理解。他该是很优秀的，为什么？想找个人督促自己学习？
数学不好的陈清鱼在数学超好的人面前感到非常自卑。
毕竟她一直觉得，数学好的人都是怪物。
程清昀“扑哧”一笑，视线挪过来，落在她的侧脸上，那句“想追你啊”终究没有说出口。
心思这么干净的女孩子，想来从来没有想过情情/爱爱的事情。自己说这些，倒像是亵渎了她。
偶尔开开玩笑也就算了。
这句话，不也没别的人听见么？
于是他随口道：“你好看。”
陈清鱼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从小被人夸到大，收过的情书听过的表白不知有多少，给她的感觉多是厌烦。
只有这一次，她由衷地说道：“谢谢。”
完全没有撩到人的程清昀：“……”
这风真大，吹得他头疼。
不该来这里的。
*
两人是八点四十回到教室的。
后门开着，讲台上已经空了，老师不知去了何处。
刚考完试没有作业，这三个小时不是反思就是发呆，因而班里并不安静。交头接耳的、看玩手机的，扫一眼过去全都是。
后门挪开的声音细小，被谈话声掩盖，很少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没过多久老师也回来，呵斥了几句后班里重归安静，倒也没有发现两人的失踪。
至于前桌，偷偷扫了几眼后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陈清鱼人生中首次逃课居然就
这么顺利地过去了，一丝波澜也无。
第二天，早早到来的班主任把成绩单贴在墙上，给每一科都做了详细的数据分析。
他没有语文老师那样一口气说两个小时的口才，一边骂人还要一边保持严肃，真是为难他了。
这次，程清昀那一百三十七分的数学无异于让班级炸了锅——第二名才一百一十九，他这是甩了人家多少条街啊？
跟他关系好的几个男生偷偷传纸条过来：【卧槽程哥，抄谁的？太厉害了吧！】
程清昀被气笑了，提笔唰唰唰写下几个大字——【自己写的。】
结果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