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又伸了过来,“这道题错了。”
“这题也错了,选C。”
“这题错了。”
陈清鱼:“……”
她放下笔:“你那张数学不是十八分吗?”
少年弯起了眉,桃花眼中水波潋滟:“那不是我写的。”
“我一般交白卷。”
陈清鱼:“……”
那就更不能相信了。
“但是,”他又说道,“我做过这张卷子。过程我不知道,我记得答案。”
陈清鱼总觉得他这话存在逻辑问题。
可她连数学题都想不出来,哪有这个脑子去写理解呢?只有木讷地点点头,翻开了
答案。
不论是选择题还是答题,都与程清昀所说的相符合。
她只好重新将那几道题写一遍。程清昀也不去看《中国通史》了,探过来看她写题,不时补上两句,句句正中要害。
每当她怀疑的目光投过来,他还是笑眯眯的:“答案不就在你旁边么?我看见了。”
明明没有任何破绽。
她感到心情复杂,却又觉得,经他那么一点,自己的确学到了点东西。
“我们是互帮互助,对吧?”见她神色动摇,程清昀继续笑,“我也不会什么,尽点绵薄之力。”
瞧瞧,他连成语都用上了,语文老师一定很欣慰的。
陈清鱼只有点头。
她起身去咖啡厅,人一走,程清昀便大喇喇地往后一仰,撑着脸打开了手机。
充满阳光的午后惬意又温暖,多么美好的补觉时间啊,居然要耗在这个地方。还好有美人相伴,他终于找到了一点人生的乐趣。
小群里滴滴滴闹个不停。
程清昀粗略翻了翻,原来是他们翘晚自习被抓了。
那天晚上值班的老师是政教处的生活老师,自己也是混日子的,查请假条并不严,对进出门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才有胆子集体出动。
没想到有几个住宿的男生晚上打包烧烤回来,撞上了巡逻的校长——说是过两天有市里的领导来查,校领导就趁着过来在校园里逛逛,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然后闻到了烧烤的香味。
最后那几个住宿的男生被责令退宿一个学期。
唯一人道的是,烧烤在放凉了之后又还给他们了。
好吧,也挺不人道的,这样不应该关乎学生健康吗?说给就给了。
程清昀嗤笑。这些人高四了还蔑视校规,本来就是没打算读书在这里混日子的。怎么惩罚对他们来说都无济于事,改不了根。
反正与他无关。
群里有人喊他:【程哥,你都好久没出来跟我们玩过了,今天周末天气这么好,不出来浪浪?】
这还没被罚两天呢,满脑子想的怎么还是玩。
程清昀随手拍了张照发过去:【读书。】
书桌上,一本《中国通史》,一张摊开的数学卷子,还有写满验算的草稿纸。
群里被震得鸦雀无声
。
其实程清昀从前也没跟他们出来过几次,他们都是象征性问问,不抱着他会接受的希望来。
只是这次,拒绝的理由不太一样。
唯有几个眼睛尖的,放大了那张图仔仔细细观察。这数字小巧娟秀,整整齐齐地写了一排又一排,怎么看都不像他们程哥写出来的啊……
倒像个女孩子。
几人在背地里私聊:我说,这个场景有点相似?前两天我们是不是也约过程哥?他当时……用的是什么理由拒绝?
这时,陈清鱼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程清昀一看表,四点,她都快走了半小时,咖啡厅人还挺多。
他半开玩笑地问:“给我的?”
可别说,他没主动提,所以没想到会有自己的一份——他连陈清鱼突然走出去是干什么都不知道,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