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点点头,半点反应都没有:“知道了。”
说完便抬步从后门离开。
翠哥和张永超勾肩搭背走过来。今晚语文老师的晚自习,翠哥因讲话被罚帮张永超抄两遍《洛神赋》,张永超还有一张带作文的模拟卷,现在两人是难兄难弟。
“哥,”张永超不可置信地盯着程清昀,把眼镜擦了又擦,“你开屏啊?”
“啪”的一下,一本数学书砸到了他的脸上,程清昀笑骂,“神经病。”
翠哥捂着脸把数学书拿开,委屈地说道:“你刚刚不是在对新同学放电吗?”
他
可看见了!他们程哥那个眼神,啧啧啧,差点没铺一地桃花了。
可惜,再热情的火,遇见新同学都得被冻着,因为那是冰啊!
“你觉得抄两遍《洛神赋》还不够?”程清昀瞥了他一眼,随手指了指自己桌上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回去做了。”
翠哥快哭了。
既然已经是个死人,他决定再呼吸最后一口新鲜空气,“话说你今早说的话我还没听清呢,如果新同学是个女生就干嘛啊?”
程清昀睡了一天,课间不便打扰他,这位看似温和,起床气还是挺重的,逮着个他清醒的时间可不容易。
程清昀没有说话,只是视线已经挪到那本《文言文六十练》上了。
翠哥低着头,默默地把脚往后挪了挪,“程哥,我滚!”
*
看见陈父的车停在校门口,陈清鱼感到一丝诧异。
他今天不是在开会?怎么赶过来了?
陈父是个和气的中年男人,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的脸变得很是圆润,依稀看得见年轻时的儒雅风采,只是笑起来时更和蔼了:“小鱼啊!”
陈清鱼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后座的门,避开了副驾驶这个位置。
陈父也不恼,一脸慈祥,“小鱼,爸爸特意把会推迟了。今天是你开学第一天,爸爸来接你了,感不感动?”
陈清鱼:“好感动。”
虽然她的情绪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但至少得到了语言上的肯定,陈父抹了抹眼,依然笑得灿烂,“这个学校怎么样?老师们对你好不好?”
陈母是女警,早在陈清鱼读幼儿园时就出事离世了,陈清鱼是陈父一手带大的。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抱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哪知道该怎么养?于是就想尽办法可劲儿疼。闺女出落得越来越标致,就是话少了点,性子少根筋,但陈父不在意这些,只要闺女喜欢,就随她去了。
就像今年高考,她要求复读,陈父二话不说给她找了个新学校,让她再来一年。
读高中好啊,中学是人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就是高三苦了点,女儿读一年高三已经瘦了,再来一年,他心里疼着呢。
陈清鱼回想了一下那个学历史到失智的班主任、面无表情布置下一张试
卷及两遍《洛神赋》的语文老师:“挺好,很用心负责。”
“那同学们呢?跟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陈父急忙追问。
脑海里闪过她从早到晚就没有醒过的睡美人同桌的脸、上课打趣被罚几次的翠哥、以及那两个名字神似脑回路清奇的小姐妹,陈清鱼默默地点头:“他们都挺活泼的。”
陈父笑得露出了一口牙:“活泼好啊!我就喜欢活泼的!”
他闺女就不活泼,跟活泼的人在一起了,他就能收获一个蹦蹦跳跳的闺女了呢!
陈清鱼:“……”
她总觉得,陈父所理解的跟自己所想的不是一个意思。
但她并不想过多地作出解释。
“爸爸,”望着窗外飞速向后倒退的街景,陈清鱼开口问道,“当时你是怎么想到给我起这个名字的?”
陈父调转方向盘,随口答道,“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说,对人对事不能要求太高,我们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