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婚的女眷来上学,问书院能不能收。
书院内部经过一番讨论,想着反正也有两个先例了,再多收几个试试也无妨。
决定下来那天,安如素既高兴又苦恼,高兴女子嫁人后回书院读书不再艰难,苦恼其中大半都是冲着后宅社交来的,后续要不要重新分出一个夫人班,分班后会不会影响那部分想要专心读书的已婚女子,都是未知数。
萧卿颜将相关事宜全权交给安如素来负责,安如素偶尔会找岑鲸商量,岑鲸见她满心忧虑,生怕行差踏错,便劝:“没什么事情能十全十美,日后发现问题慢慢改进就是了,别那么紧张。”
可简单的劝解安如素哪里听得进,岑鲸就去西苑书阁翻找书院创建以来的记录文书,把当初岑吞舟创建书院留下的各种问题,以及萧卿颜接手书院后如何一点点改进指出来给安如素看。
安如素发现就连创建书院的岑吞舟也没办法一蹴而就,这才定下心,开始大胆尝试。
五月末,白志远和杨夫人刚准备为白春毅说门亲事,转头就发现白秋姝跟着离京的穆家军跑了,差点没把他们给气厥过去。
此事瞒压不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因为白秋姝凶名在外又有个表姐是丞相夫人,故也无人敢议论得太过分。
后来白秋姝带着几十个穆家军把沿途山匪寨子给剿了的消息传回京城,白秋姝因此受到朝廷嘉奖,便再没人敢多说什么,就算私下议论不好听的,也都是说白秋姝身为女子却如此能耐,定然是个长得凶神恶煞的母夜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初伏那天,燕兰庭给岑鲸带来一个消息——
皇后怀孕了。
岑鲸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燕兰庭:“若没猜错,早在大皇子夭折当天,皇后就已将此事偷偷告诉皇帝,要不是皇后近来坐胎不稳需要喝安胎药,恐怕要等她显怀了我们才会发现。”
大皇子夭折当天……难怪第二日皇帝就公布了大皇子的死讯,也不怕朝臣逼他立储。
倒不如说那样正中萧睿下怀,能让他借此机会看清朝堂派系,利用得再好些,未必不能以谋逆的罪名,除掉燕兰庭。
至于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无论是男是女,最后都只能是“皇子”……
岑鲸想着,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用指腹推她眉心,让她抬起了头。
“嗯?”岑鲸顺着力道抬起头,那手又沿着她的鼻梁滑下来,曲起的指节蹭过她的唇,最后用掌心捧住她的脸颊。
“我同你说这些,是想你心里有个底,不是让你陪我一块操心。”燕兰庭凑过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
岑鲸勾了勾唇角,说:“习惯了。”
虽然因为容易疲惫说得少做得也少,可她的脑子还是习惯根据已有的条件和线索进行思考和判断。
“你上回说,大皇子夭折一案最后查到了安王头上,”岑鲸靠到燕兰庭肩上,缓缓道:“但你觉得和安王无关。”
燕兰庭:“安王无能,决计做不到这个地步。”
岑鲸垂下眼,沉默片刻后还是说到:“把皇后有孕一事传开,说不定能让幕后真凶露出马脚。”
大皇子的死对谁最有利?自然是萧睿那几个血缘关系最近的堂兄弟和侄子。
有能耐把手伸进后宫,又能狠下心去杀一个四岁的孩童,萧卿颜若要继位,这样的人不得不防,还需尽早揪出来才是。
至于其他的,燕兰庭不让她操心,那她就不操心了。
岑鲸每日上学放学,日子过得平淡且祥和。
与她相反的是,在“皇后有孕”的消息传开后,沈霖音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甚至连吃饭喝水都变得胆战心惊,要人试了再试,生怕自己会像大皇子那样被人投毒,一尸两命。
这样焦躁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这天早上,有替她试毒的宫女在喝了她的粥后呕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