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于是别开脸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可却连吸气都带着无法遏制的颤抖。
她强忍许久,期间几次想要开口故作平静却都发不出声,最后实在忍不住,只能低头擦了擦眼。
岑鲸知道她要强,盯着手里的茶杯各种看,就是不看她。
等情绪稍稍平复,萧卿颜掏出一把匕首,放到桌上,声音微哑:“去年琼花宴,我把它压在你脸上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去年琼花宴,萧卿颜曾起过毁岑鲸容貌的念头,还把匕首放在了岑鲸脸上。
岑鲸:“去年春天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
萧卿颜的语气变得有些硬:“我不信。”
岑鲸笑了:“放心,我从未后悔把它送给你。”
“虽然你偶尔也会犯错,但从大体上来讲,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对你的期待。”岑鲸笑着夸她:“很厉害。”
萧卿颜这两年想哭的次数加起来都没今天一天多,她忍不住跟岑鲸计较:“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你的身份。”
岑鲸:“哪啊,陛下和娘娘还不知道呢。”
提到皇帝和皇后,萧卿颜眯起了眼:“你还想让他们知道你活着不成?”
“这恐怕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岑鲸为自己那件比纸还脆弱的马甲发出感叹:“你也看到了,我根本瞒不住自己的身份,方才来的路上岑家派人要把我劫走,我还以为连他们也知道了我是谁呢。”
“岑家?”萧卿颜想起燕兰庭那边的动作,问:“他们急了?”
岑鲸转动手里的杯子,轻声道:“一个不好便是叛国罪,能不急吗。”
自四月份在书院被凶徒挟持过一次后,岑鲸像岑吞舟的名声便被传开,之后几个月岑家一直都不曾舞到岑鲸跟前,全是燕兰庭的功劳。
可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才让岑晗鸢母子一次次出现在岑鲸面前。
原本岑家还能再继续折腾下去,偏偏他们有没落世家都有的通病——入不敷出还要花钱如流水来维系体面,且极其自命不凡
为了获取金银钱财来保证自己的花销,他们勾结西耀的贡拉查氏,还替贡拉查氏买通陵阳县主身边的男宠刘梓康,让刘梓康把陵阳骗去月华寺。
按照岑家的计划,刘梓康必然是要灭口的,可岑鲸反应够快,让白秋姝叫人围了温泉庄子,拿下了刘梓康。
虽然刘梓康不知道收买自己的人到底是何身份,可耐不住岑家心虚,几次想要赶在官府开印前把刘梓康弄死在大牢里,却反而露了马脚,让燕兰庭顺藤摸瓜查到他们。
萧卿颜:“这么蠢一家子,是怎么养出你来的?”
岑鲸:“谢谢?”
萧卿颜慢慢找回了点和岑吞舟说话的感觉,虽然岑鲸的表现还是和岑吞舟有所差别,但比起去年刚遇见那会儿,显然要好许多,至少没那么半死不活了。
两人随口闲聊,期间萧卿颜想到什么起身到博物架前,给岑鲸拿来一个小木盒子。
“庆贺你还活着的礼物。”她说。
岑鲸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几张纸,她还没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又听萧卿颜说:“还有件事儿想和你谈谈。”
岑鲸把纸放回木盒:“什么事。”
萧卿颜:“你和燕兰庭的婚事。”
岑鲸:“唔……这有什么好谈的,皇帝下旨赐婚,况且我也不介意嫁给他。”
萧卿颜蹙眉:“皇帝下旨赐婚又如何,你正当年轻,找燕兰庭那老男人作甚?亏不亏。”
岑鲸眼神往边上移了移:“这话说的,年不年轻有那么重要吗?”
可能是忘了岑吞舟给自己带来的阴影,又或者是岑鲸现在的年龄让萧卿颜放低了警惕,她顺着岑鲸的话,随口道:“谁不爱俏?”
岑鲸没再说什么,只抬抬下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