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严重性。
岑奕不愿手下两名大将就此折损,给燕兰庭回了信,问他此毒之瘾如何能解。
燕兰庭回了“无解”二字,还告诉他,别以为纵着那两个将领吸食阿片便可安然,阿片不仅摧人心志,还毁人身骨,过不了多久,你且看他们还能不能上马御敌。
岑奕不信燕兰庭,请大夫想办法,硬是要让他们把毒瘾给戒了。
至于戒毒成果如何,边境离京城太远,燕兰庭这边还没收到消息。
岑鲸知道毒瘾就算能戒,也有很大可能会复吸,这样的不稳定因素,绝不适合留在军中,无论岑奕愿不愿意接受,那两个将领都算是废了。
她只担心,岑奕待在边境,可千万别中招才好。
燕兰庭看出岑鲸的担忧,试图劝慰:“我已派了不少人过去,旁的不敢说,至少能替你看着他,不会让他因疏忽大意,就染上毒瘾。”
岑鲸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燕兰庭眼底透出几分无奈:“他是你养大的,又何须表现在脸上,猜都能猜到你有多担心他。”
岑鲸放下手,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
燕兰庭知道岑奕对岑鲸而言意味着什么,他转开话题,让岑鲸回西苑去吃午饭。
岑鲸也确实饿了,便起身跟燕兰庭告辞。
走廊外的白秋姝见他们二人总算是聊完,赶紧进来,拉着岑鲸离开了课室。
期间她连声招呼都没跟燕兰庭打,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对燕兰庭起了怨愤之心,不满他竟然引得岑鲸与他有了私情。
回西苑路上,白秋姝一句话都没说,吃饭也少吃了一碗,直到关上宿舍的门,岑鲸脱了外衣准备午睡,白秋姝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对岑鲸说:“我就应该直接把你带走,不让你和他独处说话。”
岑鲸把衣服挂到衣架子上,回身朝自己的床走去,笑着问她:“方才怎么不这么做?”
白秋姝一脸懊恼地跟在岑鲸身后:“我没反应过来。”
她习惯了听岑鲸的话,独自守在走廊上时才想起,阿鲸和燕先生这样是不对的。
岑鲸走到床边,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床上的寝具都变了样,藤席被换成了柔顺的棉布褥子,带着丝丝冰凉的蚕丝薄被也被换成了厚棉被,大约是锦绣阁出的新品,掂量起来挺轻,盖着却暖和得很。
岑鲸坐到床上,白秋姝跟着在床边坐下,小小声追问岑鲸:“你跟他……什么时候好上的?”
白秋姝在驻军营里跟一群糙汉子待久了,说起话来难免不讲究。
若是旁的闺阁姑娘,早就红了脸,怨她说话没遮没拦。
岑鲸倒是适应良好,并习惯性用“不记得”来打发白秋姝。
然而今时今日的白秋姝在长公士的教导下,已经不同往日那样好敷衍,她非要岑鲸说个清楚,好分辨燕兰庭对岑鲸到底是不是真心。
岑鲸拗不过她,只好在记忆里翻找,试图从过去的接触中找出一个恰当的时间点,来编造一段虚假的两情相悦。
然而这世上再没有比思想更快的东西,岑鲸翻着翻着,一个不小心翻过界,想起了自己作为岑吞舟与燕兰庭相处的过往。
那时的燕兰庭比现在要“生动”许多。
他会因为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而产生迷茫,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找岑吞舟,认认真真请年长他许多的岑吞舟为他指明疑惑。
他也会因为岑吞舟而满脸无奈,好好一个世家小少爷,被迫学会了如何照顾人,当娘的都没他细致辛苦。
岑吞舟记忆里的他,有着少年人的青涩,也有同龄人所没有的安静沉稳。
偶尔发起火来也挺恐怖的,不再喊她“岑先生”,也不再喊她“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