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这样的语气,又活生生的刺激到了原本就对沐冰宜十分有意见的齐父,他转过头来,神情可以称得上是恶狠狠的对着沐冰宜开口说道:“你给我站住!”
说真的,齐父虽然从原来开始就一直对沐冰宜有意见,但是也从来没有对她像是今天这样,一点儿长辈的样子都没有的说话。
沐冰宜的脚步不由得就顿住了,说白了,她哪怕再不顾虑齐父和柳含烟,心底里对齐跃扬还是在意的,所以不愿意对她身边的人做什么不好的事儿。
其实就是怕齐跃扬左右为难吧,但是她们当中,这些和齐跃扬有关系的人当中,竟然只有她一个人怕她为难,所以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好欺负。
实在是有点儿不公平。
见沐冰宜听话的站住了,她身后躺在床上,神情脆弱的柳含烟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扬了扬。
她就知道自己只要闹出点儿这种动静来,最后吃亏的肯定不是自己,最好她的跃扬哥哥赶快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然后赶快和她离婚,这她才满意。
“现在,立刻过来跟烟烟道歉。”齐父说话的语气不容质疑
,但是沐冰宜知道,这辈子除非是自己死了,否则她大概是永远都不会跟柳含烟说一句抱歉的。
“实在是不好意思,爸,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就算说了对不起也不是我的真心话,所以就不说了。”她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坚决。
齐父觉得自己一下子都有点儿喘不上来气了,他原本就心脏不好,受不得气也受不得吓,之前忽然有人跟他说柳含烟自杀了,他心里已经非常紧张了,现在沐冰宜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他已经快要被气的晕厥了。
哪成想刚刚还十分虚弱的柳含烟,这会儿就像忽然好了似的,她声音变得娇俏起来,对着齐父撒娇道:“齐叔叔,你也别跟冰宜姐生气,我知道她虽然对我有意见,但是绝对不想让我死的。”
“是我自己,还是我自己承受能力不够强,实在是受不了别人对我有误会,再一想到我的父母也都没了,自己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没有意思,这才一时赌气想着干脆就死了算了。”
她越说越委曲求全,整个儿活脱脱就是一个可怜虫,那语气好像沐冰宜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逼
迫着她死似的。
也不知道是在劝架还是在给齐父火上浇油。
反正不算她的最终想法是什么,见到这样的柳含烟,齐父倒是真的更加生气了,他看着沐冰宜,忽然露出了个笑来。
沐冰宜倒是不至于觉得他是忽然喜欢上自己了才跟自己笑的,只是觉得齐父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想让自己不舒服。
“我倒是想看看,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到底能持续多久。”说完,他左手握拳放到唇边,狠狠的咳嗽了几声,那陌生阿姨见状急忙往前走了两步,十分担忧的看着齐父。
他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接着才对沐冰宜冷冷说道:“等烟烟的身体好了以后就再住到跃扬的家里去。”不待大家表态,他又接着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欺负我的烟烟。”
沐冰宜出了医院就打给了齐跃扬,齐跃扬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她想起来今天齐跃扬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要开,这会儿应该是在开会呢,便也就没再做无用功,收起了手机。
她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着,因为心思不在这上面,所
以一开始还并没有注意到一直在一边儿观察着自己,直到她走了自己的车门边儿上才反应过来。
背后那种犹如锋芒在背的感觉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在看着自己。
这个想法形成的一瞬间,沐冰宜瞬间就回过头来,观察着四周有可能是在注意自己的人,最后锁定在了一辆看起来十分不低调的黑色宾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