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了我的画!骗子!小偷!”枪手一边和安保厮打一边撕心裂肺地叫骂。
粱蝶连忙叫住安保, 问枪手:“你说什么?!”
安保人员有点疑惑地看着粱蝶, 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动手。
枪手好不容易挣开一只手, 直指着叶安然的鼻子:“叶安然, 你个抄袭犯!一个连画笔都拿不稳的草包!你从来没有自己的作品!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我的!”然后沿着画廊指了一圈, “你、你们,都是包庇叶安然的凶手!”
“无稽之谈。”穆永年撇撇嘴。
叶安然的超越之处是思想和意识。这种东西怎么抄?
那枪手还在干嚎,左青禾的反应更直接:“撵出去。”
所有的宾客都只把这个女人当成疯子。粱蝶见她如此不经事,心中不满之余也只能“挺身而出”了:“你少信口雌黄了。说安然是抄袭的, 你有证据吗?”
枪手立刻大笑起来:“你们画廊用帮我送展的名义, 把我的作品都骗过去了。但你们没有想到吧?我还有照片的!”
粱蝶一讶, 这个女人还是真贪!她明明是收钱办事的枪手, 看到叶安然出名了,索性直接讹上来了。
有意思。
现在, 叶安然也没办法直接说这个女人是她请的枪手。那如果枪手真拿得出有力证据, 那是不是叶安然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粱蝶念头一转, 心底多了一点看好戏的得意,面上却是一副惊讶神色, 迟疑地对着枪手伸出手:“照片?什么照片?拿出来看看?”
安保人员只好松开手。枪手从肩包里拿出两张照片, 却趁机甩开钳制, 直冲向叶安然:
“这就是我两幅最得意的作品!我画好后, 都拍下的带日期的照片做记录!叶安然, 你别不认!”
对方直接把照片往叶安然脸上砸!
叶安然都还没动,穆永年一把把她往身后拉。左青禾更是上前一步,帮她挡了, 然后扭住枪手,怒喝安保:“你们的工作就是站着看的?”
安保人员连忙冲过来,把枪手拖走。
粱蝶也跟上来,却脚步一顿,蹲下。落在地上的两张照片,正面向上的一张,就是她曾经用来陷害叶安然那张。这幅作品当时就该掀了叶安然的老底的,没想到枪手当时也多了心眼留了底。现在再被翻出来,基本上就可以坐实是叶安然抄袭了。
粱蝶连忙按下翘起的嘴角,捡起照片,抬头,眼中震惊地看向左青禾,手微颤地把相片递过去。
左青禾也看到照片了。但他眼底一深,没有接。
粱蝶手指一紧,把照片都掐皱了。
可惜,当初那幅画被左青禾撕了。
粱蝶收回手,不死心,又捡起另一张背扣的照片,顿时又眼前一亮!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正是枪手交给叶安然的第一幅画。
一看照片上的日期,粱蝶心中一动:这一幅画本来是枪手的旧作,在成画时间上,远远早于叶安然的“创作”时间,可以轻易证明是枪手本人的作品。所以枪手留了底,本来就是留着过来敲诈叶安然的!
枪手已经就快被拉走了,嘴里还一直叫嚣着:“叶安然,你从来只会偷窃别人的作品,拉米娅上也只是改写了左青禾的名画而已!你这算什么艺术?!小偷的艺术吗?”
粱蝶深深吸气,站起来,看着左青禾,微微提高声音:“等一下,您看看这幅画。这不就是安然之前交给你,要送去评选新锐奖的画吗?”
“我没看过这幅画。”左青禾淡淡道。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看过叶安然送上来的画。
但其他人也绝对会把这句话的意思,当成是这幅画并不是叶安然送上去的那幅。
这是公然包庇。
“胡说!胡说!唔!!”枪手一听,彻底不干了。她状若疯癫,安保人员直接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