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师?”
床前轻柔的呼唤声将余映岚从睡眠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觉站在床边的人正是陆助理。
“您快迟到了,余老师。”叫她的人被她潋滟的眸子看得呼吸一窒,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有些磕巴:“今、今天的早戏,应导说过四点……人员要到位。”
余映岚再一眨眼,先前迷蒙散发的气息倏然一收,她对陆助理弯了弯唇角,笑容格外干净,如晨间芙蕖盛开,“辛苦了。”
看见她走近浴室,陆助理情不自禁抚了抚胸口,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睡醒时的余映岚散发着格外诱人的气质,像是,刚从一场香艳的梦里醒来。
意识到自己在联想什么,陆助理赶忙打住,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浴室里。
余映岚握着牙刷,与镜中的自己对视,这是她回到剧组的第七天。距离她和苏明绣同睡的奇怪夜晚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可对方给她的影响并未消散。
镜子里的女生模样格外清纯,气质干净,如山野间的百合花,可那双眼睛里,却沉甸甸一片,如黑云压城。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余映岚被一根黑红的马术鞭紧缚双手,浑身燥热不已,而始作俑者只是手执那黑檀戒尺,挑起她的下颌,似笑非笑地问她:“还乱动吗?”
画面因陆助理的催促戛然而止,但闭上眼,余映岚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竭尽所能地招惹对方,就好像……她对那人的给予充满期待,不论什么都欣然相迎。
同样的梦她连续做了七天,每次都是相似的画面,就像告诉她那晚在苏明绣怀里没乱动是多么遗憾的选择。
握着牙刷的指尖紧紧陷进掌心中,余映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问:
“你疯了吗?”
哪怕那人给你的只有伤害与疼痛,你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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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糟糕心情并没让余映岚在片场的发挥受到影响,盖因今天的戏份正好是反派角色一步一杀、于战场上冷漠应敌的画面,她冷若冰霜的模样让应导大夸状态不错,即便是戏后,她神情冷淡,片场上下也只当她是为了保持状态。
直到临近正午,剧组来了位不速之客。
应颂听见制片提醒,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眸子里划过讶异,随后玩笑般道:“哟,苏总这是来视察项目,还是来看人?”
苏明绣有星娱乐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庆山河》又有星娱乐的投资,称她一声苏总,倒也合适。但这称呼是调侃居多,众所周知,苏明绣对管理星娱乐一向没多大兴趣,只由着苏家人轮流在那位置上掌权,而她只关心自己的事。
当下也只听来人懒懒点头,应道:“看人。”
说着,她径直朝余映岚的方向而去,驼色风衣于冷风中翻飞出浪花,在高跟长靴有节奏的敲击声里,停在角落长椅边。
余映岚身上的戏服还没换,深绿如墨,却绘就的点点红梅,似战场上沾染的敌人之血,与苏明绣对视的刹那,眼中坚冰出现裂缝。
旋即,面前人俯身而来,长发拂过余映岚鼻尖,轻轻一刮,伴着对方略带笑意的询问:
“脸色这么差,是冻的,还是心情不好?”
她是今天第一个提及余映岚心情的人。
冷淡的反派一秒破功,脸色无端发红,结结巴巴地冒出个“我”字,又没了下文,最终只保留了惊讶,反问道:“您……怎么来了?”
苏明绣在陆助理拉过来的另一张躺椅上坐下,在这隆冬时节的室外,也轻阖着眼皮、昏昏欲睡的模样,她随手将余映岚的一件长羽绒服拿来盖在身上,嘴唇翕动,吐出回答:
“在家不好睡。”
说来也怪。
就在余映岚离开的这一周内,苏明绣倒是将家里条件完善不少,但不管是温泉、还是其他人的按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