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做才对?推得一干二净说就是你自己的事?还是顶着一脑门子糊涂账什么都不清楚就跟你一块有难同当?”
“好,退一步说,倘若学校发现不了,你就这么成天夜里往外跑,是没人知道,但你当你成绩单也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不会滑到A3去!就不会今天连个病假都请不下来让秦梅觉得你肯定有猫腻逮着你往死里查!”
“你想没想过要真被她发现了你有什么后果?成绩下滑、夜不归宿、旷课泡歌厅!你就等着你爸你妈来学校点头哈腰赔笑脸求人看能不能不让你留下吧!”
余湘的话几近是在拿嘴刀子往季一身上戳血窟窿,但这些很现实,都明明白白地摊开在眼前,不是不去说就能假装不存在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但他们小心翼翼的,怕伤害刺激到季一,谁也不敢就这么给他摊开在眼前,摁着他的头去逼着他去看去直面。
余湘深吸口气,还没说完,“不过倒也未必就是坏事。”
她话锋转的突兀,沈栀几人不解地看过去,这句果然就是个铺垫,下一句,飞刀就变成了九环大砍刀——
“等你爸妈被请来学校喝茶的那天,要是真没求成,你反而能得偿所愿了,她不是育德的么?正好,你转过去跟她做同学,没准儿还能做同桌了。”
“这左左右右包房里现在坐的估计都是你以后哥们弟兄,再想来玩儿也省得逃课了,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出来,报上姐夫的名号,谁敢不卖你脸啊,想想都威风死了。”
余湘这张嘴的战斗力MAX平时就1VN不在话下,特殊情况譬如现在,有情绪加成时还能更上一层楼。
季一让她嘲得头越埋越低,脖子弯曲的弧度不可思议到就差给她磕一个了,起先其他人还有想拦一下的,但扪心自问,余湘说的一点不错,再加上拼嘴皮子谁也拼不过她,索性都不吭声了,眼观鼻鼻观心地,一起安静等着她训完。
余湘憋了一整天的气不停嘴地连着嘲了快十分钟才算平息下来,包厢重新陷入寂静里,他们该说的能说的她都说完了,其他再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
季一从进来时始终沉默着,直到现在才终于抬头朝他们看了过来,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沮丧地撑住头,低低道:“对不起。”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我是怕”
“怕你们骂我蠢。”
相识要从一个多月之前季一那个初中同学出国前的散伙饭上说起。
他那朋友初中时成绩就不怎么样,中考时勉强够上了青城最烂的一所高中分数线,家里想给花择校费到好学校去借读他也不愿意,就在烂高中随心所欲地混着,学校虽烂,但有好上法也有坏上法,很显然,他选的是坏的那条,进校头一年就跟高年级那帮小混混玩到一块去了,那烂学校离育德又近,两头一蹿和,他这两年的朋友圈可想而知都是群什么德行的人。
也正是因为他那朋友圈实在看不过眼,再放任不管这哥们人就废了,家里才想到要给他送出去接受一下国外教育,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回来,临走临走想起初中的小伙伴来了,愿望很简单,想法很容易,就是把从小到大玩得好的都叫一块聚一聚好好道个别,结果没想到一聚就聚出事来了
“他把小学中学高中的全叫到一拨来了。”季一想到那天的画面就蛋疼,“不是一种人根本玩不到一块,坐下说不了两三句就要开呛,后来呛急眼就打起来了,我拉了一晚上架,到最后给该送的都送走了该赔的赔完了,他叫我接着去喝酒,说这次没傻逼了,绝对打不起来,都是他最亲的一帮朋友”
许娓娓忍不住插了个嘴,“辛穗就在他最亲的这帮朋友里?你跟她就这么认识的?”
“差不多吧”季一先点了下头,跟着又摇了摇,“但也不算,她是他朋友的朋友,而且那天我也没认识她,她就来时点了个头,之后就在边上自己喝酒,她不理人,人也不理她